江明笙低着头没有搭话,太后不会刺哒她几句就算了的。
“哀家问你。”太后看着她,眼角眉梢都带着冷厉,“这几月你都在做甚?”
“民女……”江明笙欲言又止,太后对她仵作的身份是深恶痛绝,看太后的表情,就算她不说她也能猜得到。
太后冷呵一声:“哀家知道,你除了做仵作那等污秽之事,你还会甚?”
“两日后,皇儿便要昭告天下他册封的皇后曾是一个罪臣之女,还是个人人都唾弃腌臜的仵作。”
字字如刀尖扎在江明笙身上,袖中的手紧紧攥成拳,因太后这一番话感到不甘和无奈。
她在承乾门自尽一事太后不可能不知道,哪怕她为了让陆砚毫无顾忌的与司慕郯对峙牺牲自己,在太后眼里却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。
太后最在乎的还是皇室的颜面。
“太后。”江明笙跪了下来,抬起头直视那满是藐视的目光,“民女父亲并非罪臣。”
江明笙不想为自己辩解,太后也不会听,但她爹无辜,他清廉一生,爱民如子,背负重罪不过是为了保护她和陆砚,太后又怎能将他视为罪臣。
太后睨了一眼跪的笔直的江明笙后,一宫女跨着小步走了进来,她行了个礼后凑到太后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话。
江明笙并未听到,但看道太后那任谁看了都觉不怀好意的笑容,她忍不住打了个寒战。
宫女出去后,太后也没让江明笙起身,反而命人提来一大篮的去了外刺的生板栗放在她面前。
“既要为后,哀家倒要看看你有不有做皇后的资格。”太后倚靠着榻枕,看了眼一整篮的生板栗,“皇儿爱吃这东西,左右你也无事,不如就把这些都剥好,也算表了对他的一片心意。”
江明笙愣了,太后这是要让她跪在这儿把这一整篮的板栗剥完,而且还没有任何剥板栗的器具。
见她没有动作,太后语气尖酸了几分:“你已不是王妃,也未成皇后,现在就有了主子的架势不成?”
江明笙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,低声回道:“民女遵命。”
一篮子板栗至少有三十斤以上,小而硬,江明笙忍着指尖的刺痛,一颗颗的剥着。
而太后则是靠在榻上,欣赏江明笙的痛苦的模样如同在看一场戏。
直到了午时,那篮板栗还未剥完一半。
江明笙只觉指头稍稍一触都疼痛难忍,虽未见血,但那种痛意比刀割还难受。
这个时候了,陆砚应该早就下朝了,他回到寝殿看见她不见了,会不会来找她?
瞧着江明笙剥板栗的速度越来越慢,眼神似乎也在有意无意的看向窗外,太后勾着嘴角,无谓一笑。
陆砚今日与丞相商讨边疆驻军等事,不到申时是不会出御书房的。
“太后。”一宫女小声的唤道,“午膳备好了。”
太后招了下手,让宫女下去。
江明笙原本以为太后要去用膳了,正想往旁边挪一挪,突然那只狸花猫猛的扑到她脸上。
她下意识的扭过头,但下颌还是被那尖利的猫爪抓出几道血痕。
“嘶——”
火辣辣的疼痛让江明笙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