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人声音更加讽刺:“我俩谈了四年半,确实奔着结婚去的,结果丫把房子首付和一辆车钱都给输进去了,还欠了大几十万,要不是有人告诉我,我还傻兮兮地准备伴手礼和婚纱款式呢。”
“而且就这么巧,刚开始我还不信,结果没两天张星硕就从我借钱,一开口就是二十万,说他家里亲戚生病急需一笔钱,我要是不知道他赌博,我真就借了。”
余佳希不知道怎么接,女人自顾道:“你今天既然找到我这儿,肯定也是发现李进不对劲儿,咱们都是女生,我实话告诉你,李进绝对跟张星硕在一起玩儿博彩,我有朋友也认识李进,都说李进已经很久不上班了,东一下西一下,有了钱就赌,赌输了再想办法借。”
话锋一转,女人临时问:“你俩谁管钱?他没从你要过大钱吗?”
余佳希想起李进银行卡里的0.83,垂目:“他的存款已经输光了,没从我要过钱。”
女人连忙道:“是他的存款还是你俩的存款?”
余佳希不吱声,女人叹气:“赶紧跑姐妹!马上收拾东西,连夜跑,这种渣子你还找什么找?他失踪大概率就是去躲债了,你不走还等着让高利贷找到你头上啊?”
往后半小时,余佳希听得都是对方的亲身经历,包括甩掉张星硕有多难,女人无数次警告余佳希,一个人只要沾了赌毒,不是基本,而是彻底废了,就不是从前那个人了。
电话挂断半晌,余佳希仍旧心悸,从前她不敢细想李进的命,好不容易考到夜城,明明有大好前途,可却被两个毒贩哥哥连累,一夜之间打回谷底。
她知道李进一直不愿接受碌碌无为的一生,但余佳希从未想过,李进改命的方式竟然是赌博。
从天亮到天黑,余佳希一直坐在原位,直到房门突然被人敲响。
余佳希隔门问:“谁?”
门外男声:“找李进。”
余佳希心底升起一股恐惧:“…他不在家。”
男人:“你是余佳希吧?李进不在家,那我们就找你。”
捏她软肋
男人声音不凶,甚至不高,但就是这种陌生又笃定的冷静,才更让人手脚发寒。
余佳希明知故问:“你是谁?”
男人毫不遮掩:“李进欠我钱,我是债主。”
哪怕余佳希早有预料,这一刻还是汗毛竖起。
男人提高声音:“你不信可以问李进,实在不行就报警,李进还不上钱,我现在比谁都想让他坐牢。”
在此之前,余佳希不是没想过报警,可听这话对方压根儿不怕她报警。
男人:“余小姐是吧,我不是坏人,就是一个倒霉被你男朋友欠债不还的悲催人,我不想难为你,但李进不还钱,我也只能你去哪儿我就跟到哪儿,你去上班我只能到你公司门口坐着,你回老家我就跟你一起回老家,你有一个姐姐还有一个妹妹,妹妹在栾城读大学,阿姨岁数挺大了,听说心脏也不怎么好,提前跟你打声招呼,别吓着她老人家。”
什么叫最温和的口吻说最恐吓的话。
几秒后,余佳希打开房门,门外站着三个男的,打头的年长,三四十岁,个不高。
三人看见余佳希的瞬间,皆是露出意外之色。
意外一个赌鬼的女朋友竟然可以这么漂亮。
余佳希只开一条一手宽的门缝,出声问:“多少钱?”
男人晃神片刻,“截止今天晚上十二点前,连本带利,四十六万八千二。”
余佳希牙齿控制不住地咬了一下,五秒后道:“本金是多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