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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虽然途中万般坎坷,但好在,宁王一行人最终还是安稳抵达京师。
  太子亲临城门,亲迎宁王回京;
  百姓 无不感叹兄弟二人手足情深,天家亦有真情。
  至于 真真假假,
  只能是千人千云。
  *
  宁王在京城的宅子虽不常住,可亲王府的气派豪华却是一样都不少;
  至少江珩进来看到王府的很多陈设摆件时,想得是下次若是再缺粮饷,可以到萧祁钰这偷两个物件倒卖。
  江令仪胎相稳固,看上去气色甚佳;
  江珩每次进府第一件事都是给王妃问安,这次也不例外;
  江令仪每次见到他都难免唠叨。
  “我怎瞧你脸色不太好,最近又忙什么呢?”
  “还好,就是看公文看得有些晚。”
  “你总是自己一个人也不是个事;男人身边还是要有个知冷知热的才好。圣上几番意欲赐婚你都插科打诨混过去。可你这年岁,委实也该成家了。”
  “你自己要上心,眼光别太挑了。世上哪有十全十美之人,两夫妻过日子,本就是要互相磨合的。”
  江珩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,“要互相扶持过一辈子的人怎么能随便。”
  江令仪气得掐他,“谁让你随便了。我是让你别眼睛放在头顶,那些世家闺秀个个才貌双全,难道还入不了你的眼?”
  江珩不置可否的耸肩一笑。
  江令仪:“你是要娶天上的仙女不成?”
  “仙女不敢想,但是怎么都得是我中意的;否则娶回来两两生厌那又是何必。”
  绕圈子不行,江令仪只能直说,“卫国公家有一女,名唤沈柔,你可曾有耳闻?”
  男子眼皮都不抬一下,“不曾。”
  江令仪:“……”
  宁王进来的时候,空气中已经弥漫着若有似无的火药味。
  都不需要想,萧祁钰就能猜到刚刚两人是聊了什么,而他当然是毫不犹豫站在妻子这边,“江琰清,你是不是又惹你姐生气了?”
  江珩觉得无语至极,“萧祁钰你说话要摸着良心,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惹我姐生气了?”
  眼瞅着两个男人又要叽歪,江令仪直接伸手打住,“你们俩聊吧,我去吩咐厨房备膳。”
  待江令仪离开,江珩一手搭着萧祁钰的肩膀,没个正形道:“宁王殿下可真是日理万机辛苦得很啊。”
  萧祁钰抖掉他的手,“说人话。”
  “如何,你这一路进京不容易吧?”
  萧祁钰抱着手臂,冷声道:“明知故问。”
  “你到底干什么来的?”
  “我来看我姐,还有小外甥;顺便还有你。”
  萧祁钰:“……”
  敢情他只是顺便?
  “听说前段日子,你认识了一位孟姑娘?”
  江珩不以为然,“你消息倒是灵通。”
  “你身边难得出现个姑娘,快把你姐给激动坏了。结果你让她空欢喜一场,真是没用。”
  知道这家伙宠妻如名的德行,江珩也懒得和他多费口舌。
  但显然萧祁钰感兴趣的不仅是江珩身边出现的姑娘,更重要的是,那姑娘姓孟。
  孟太傅的孟,江南孟家的孟。
  这么多年兄弟,江珩对萧祁钰也没有什么隐瞒,三言两语的将前阵子孟缱那事说了一遍。
  见多识广的宁王爷乍一听也愣怔住了,“……江琰清,这姑娘是不是看上你了?”
  江珩毫不给面子的翻了个白眼,“你是不是还没睡醒?”
  “否则能是因为什么?那可是百万两的黄金啊。”
  “具体因为什么我也不清楚,但是肯定不是你想的那样。”
  两人掰扯了一堆有的没的,甭管是什么王爷侯爷的,这俩发小见了面,什么老底都给你掀了。
  要最后要不是江令仪及时出现,这两人估计能把小时候尿床那些破事统统都抖出来。
  *
  为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,两人扯皮了一上午。
  好容易用过午膳,总算是能互商大事了。
  “孟家这个门路你要是搭上了,就别轻易放手。”
  江珩:“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搭上了?”
  萧祁钰:“……”
  能不能好好说话了!
  *
  虽然最终被萧祁钰那厮赶了出来,但江珩丝毫没有被影响,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,下午拉着尹嘉志和陈晏在演武场骑马射箭,寒冬腊月的天气,也弄得酣畅淋漓一身的汗。
  趁着休息的空隙,几人说着闲话。
  陈晏擦着汗,笑道:“琰清,其实宁王的话也不无道理。”
  江珩冷眼一瞥,“怎么,你也想来对我说教。”
  “那倒不是;……我只是觉得那孟姑娘极好,若是与你,也不失为一桩美谈。”
  某小侯爷耳根微微泛红,“别胡说八道。”
  自幼相识,陈晏哪里不了解江珩,如此这般分别是有戏。
  可此事确实为时尚早。
  大业尚未完成,
  他们几个谁也不会轻谈儿女私情。
  *
  宁王在京城久留,于太子而言自然是个心腹大患;
  太子的那些党羽对宁王那是几欲除之而后快,只是苦于不曾得到机会下手。
  而宁王自然也知道太子及其手下的心思,所以防范得也是滴水不漏,二者就这么无声又紧锣密鼓得对抗着。
  虽然武安侯府没有公开站队表示支持谁,但是宁王妃可是武安侯的亲女儿,小侯爷江珩一母同胞的亲姐姐;
  宁王萧祁钰和江珩私交之笃,更是宛若铜墙铁壁;
  所以在天下人看来,武安侯,那是无需置疑的宁王党。
  对此,江珩表示——
  真聪明,一点没错!
  放着自己一起长大的好兄弟不支持,难道他去支持一个要本事没本事、要魄力没魄力的废物太子吗?
  要不是太子会投胎,占了个嫡长子的头衔,这储君之位怎么也不可能落到他头上。
  *
  孟缱最近有点头疼,
  不,
  不是有点,
  是很头疼。
  原因是——
  她老爹居然开始帮她相看婆家了!
  乍听此事时,简直差点惊掉她的下巴。
  她当时的第一反应是,咋着,孟氏要大难临头了,所以要把她急忙忙嫁出去避难不成?
  否则她老爹怎么会有如此奇葩的举动,简直太让人费解了。
  对此,孟源的回应是——
  也不是立刻就让你嫁,只是多多少少要开始相看起来了,否则好儿郎就那么多,被人都挑走了可怎么是好。
  于是乎,孟老爹开始了自己的择婿大业;
  家里三个如花似玉的宝贝闺女,
  既是得意事,但也愁人啊。
  闺女的终身大事,该托付给什么样的人他才能放心呢?
  这不比什么生意都重要,他可不得定心好好挑选。
  对此,
  孟绾、孟绮和孟缱三姐妹是苦不堪言,
  她们自问真的没把婚姻大事看得那么重,一辈子不嫁也未尝不可;
  反正手里的钱这辈子用不完,在哪没有潇洒日子过,何苦非要嫁为人妇,要是运气不好,还可能会被黑心的丈夫和婆家觊觎自己手上的巨富资产,指不定何时丢了性命也未可知。
  她们有钱财有忠仆,还有贴心相伴的姐妹,
  一桩对她们毫无益处的婚姻,并不是必须的选择。
  孟老爹不知道女儿的想法,但是孟夫人是知道的,
  她对此不支持,却也不反对;
  易求无价宝,难得有情郎;
  她的三个女儿,是宁可不嫁,也不能错嫁。
  但看着自己相公这两天乐颠颠的在那相看未来女婿,她也不想打击他的热情。
  索性让他自娱自乐两天就是了,
  反正女儿不喜欢的,他也不会舍得勉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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