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略显尴尬的早晨过后,又迎来了更尴尬的早饭。
林姝卉看见宁云楠和祁余屿一前一后地出了卧室,在饭桌前入座,开口同保姆说:
“王姐,以后别喊他俩吃早饭了,他俩什么时候起来,就什么时候吃饭。”
宁云楠正端着玻璃杯喝水,听到这话,呛到了。
祁余屿轻拍着她的后背,抽了餐巾纸递给她。
“年轻人作息和咱们不一样,早上都起不来。”
林姝卉同保姆又多说了一句,随后拿起汤勺说:“快吃吧,再不吃就要凉了。”
早饭过后,祁余屿进了书房办公。
宁云楠陪林姝卉,坐在沙发上聊天。
只是林姝卉刚做完手术,需要多休息,没聊太长时间,宁云楠就扶着她进了卧室。
关上门后,宁云楠收到了孟筱发来的信息。
孟·臭屁仙女·筱:【祁昱脑回路和正常人真的不一样。】
走到前廊,宁云楠坐到吊椅里,给孟筱打过去电话。
“怎么回事啊?”宁云楠看热闹不嫌事大,“和我这个长了一颗恋爱脑的小叔子进展到哪一步了?”
“虽然是风凉话,但是你说的还真没错。”孟筱叹气,“你知道你小叔子为什么莫名其妙地要追我吗?”
“这个还真不清楚。”宁云楠问:“怎么着?祁昱该不会整了表白那一套吧?”
孟筱:“你还真猜对了。度假回去的那天,祁昱正好因为工作原因出了国。信息发的少了,清静了一段时间,我还以为他三分钟热度要燃尽了。结果他今天下了飞机,约我见面,我都把话准备好了。”
说着,孟筱就开始复述脑海里的草稿:“我一早就知道会是这种情况,年轻气盛嘛,谁不是从见一个爱一个的年纪走过的。看在你是楠儿的小叔子的份上,我免费给你上一节课。下次再碰见别的姑娘,过了三五个月,确定好了再追。”
宁云楠挑眉,“这话说得还挺潇洒,祁昱怎么说?”
“是还挺潇洒吧,他都没给我机会说!”孟筱几乎是吼出来的,“见面第一句话,好想你。第二句话,为他这段时间没怎么联系我道歉,紧接着就开始表白了。”
“展开说说,祁昱恋爱脑长得好,让我听听他怎么表白的。”宁云楠打趣道。
孟筱说:“他和我说了一个日期,说这是他第一天见到我。我一听,这日期怎么这么熟悉,仔细一想是你结婚的日期。”
宁云楠憋着笑意:“原来牵红线的不是月老,是我和祁余屿啊。”
“你知道他为什么喜欢我吗?”孟筱:“太离谱了!离离原上草。”
宁云楠笑,“能有多离谱?比你差点把他给白嫖了还离谱吗?”
“差不多。”孟筱说:“他那天延机,到婚礼现场的时候,已经进行到扔捧花的环节了。他看到我接到了捧花,拎着裙子一角,做了一个感谢的手势,他觉得我很可爱,像迪士尼公主。可爱个屁啊可爱,我抢捧花,主要是为了驱赶霉运,怕我这辈子孤独终老。”
“一见钟情的戏码啊。”宁云楠有点绷不住笑了,“情人眼里出西施,我那天看你接到捧花后,想到的可不是什么迪士尼公主,而是你拜月老时磕响头,爬着梯子往树枝上挂红绳的画面。”
“这还不算什么,还有更离谱的。”孟筱继续说:“我那天没吃早饭,实在太饿了。等用餐的时候,也顾不上形象了,像个饿死鬼地似地干饭,结果他说我吃饭像仓鼠。”
宁云楠被逗笑了,“这不挺好,说明他喜欢的是真实的一面。”
“我都想带他去医院检查检查脑子了。”孟筱呵呵干笑两声,“什么可爱有趣不做作,不就是说我神经大条吗?唯一让我满意的就是夸了我一句漂亮,我可真是谢谢。”
听着孟筱吐槽完后,宁云楠问道:“那你俩现在什么情况,在一起了?”
“没。”孟筱深深叹一口气,“我没想好要怎么回应他。”
宁云楠自动分析出重点,“听你这话,是动摇了?多少对祁昱还是有点意思的?”
孟筱没否认,“别的不说,长得是真帅。我又不像你,一个凡心不动的仙女。我没少被他撩,怎么可能不心动啊。”
“那答应呗,处不好了再分。”宁云楠没想那么复杂。
孟筱叹气,“你没谈过恋爱,你不知道和不合适的人谈恋爱有多累。祁昱现在是很好,谁知道以后呢?”
“嗯?”宁云楠不解。
孟筱解释道:“那个渣男不也一样,刚在一起的时候,把你捧到了天上。不到两个月,各种幼稚行为暴露,还要跟你上床来寻找安全感。你拒绝后,没两天就和别人睡了。”
现在说起来,孟筱还是忍不住恶心。
“合不合适,谁也说不准。但是我这个小叔子还算靠谱,不可能渣到这种程度。”宁云楠说,“别以偏概全,这不是你原话?”
“等我理清思绪后,再说吧。”
孟筱说完,又问道:“阿姨怎么样了?恢复的还好吗?”
宁云楠嗯了声,“恢复得挺好的,不过还需要多休息。”
“那你呢?最近和你老公关系有没有缓和点?”孟筱问道,“你还想离婚吗?”
这次换成了宁云楠叹气,“干脆凑合着过吧,别的不说,至少祁余屿人品还是可靠的。”
孟筱看破还要说破,“你是舍不得离吧,动了凡心的小仙女。”
宁云楠拉不下面子,嘴硬道:“走肾不走心。”
“我第一次听人把馋人身体说的这么委婉。”孟筱笑了声。
宁云楠呵了声,“那是祁余屿最大的本钱,要不然姐早就拿钱潇洒去了。”
“身材好的干净男模多了,只要想,现在正是拿钱走人潇洒走天下的好时机。”孟筱不停地拆台。
宁云楠举起手,阳光下,手指上的戒指折射出耀眼的光芒来。
“不了。”宁云楠嘴角带笑,晃动着手说道:“睡熟了,就他这一个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