室内陷入沉寂,隐约可以听见外面的风声。
宁云楠侧过身去,垂着眼睫,并没有闭上眼睛。
过去一年多像幻灯片一样播放,她试图从中找到他喜欢她的蛛丝马迹。
陪她过生日,还挺喜欢亲她,床上更热情,就连结婚纪念日的礼物也没有落下。
应该是喜欢不自知吧。
可惜这个男人脑子都放在工作上了,这辈子可能都长不出恋爱脑了。
这一点,他是真的不如祁昱。
但是祁余屿还知道仪式感,应该还有救。
而且他刚才一个劲地强调他比徐闻更早见过她,多少应该是有点吃醋吧。
这么一想,她心里好受多了。
摩挲着婚戒,她甚至在想,她先说句“凑合着过吧”,其实也不是不可以。
祁余屿平躺在床上,满脑子都是宁云楠和徐闻站在玻璃窗前说笑的画面。
明天她还要和那个男人一起吃饭。
就连初次见到徐闻,她给徐闻介绍他,说的是她的前夫。
如果她真的厌恶了和他在一起的生活,而且她和那个男人待在一起更快乐的话,他是不是早就该选择放她离开。
但是为何那么不情愿。
第一次,他心底生出了不甘心的情绪。
各自怀揣着复杂的情绪,一直到了凌晨两三点,两个人才渐渐睡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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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一早,祁余屿睁开眼睛,怀里的人还在睡着。
她浅浅呼吸着,阖着双眸,睫毛卷翘,皮肤白皙干净,依稀可见脸上的细小的白色绒毛。
柔顺的长发泛着光泽,披在身后,露出细白的颈脖。
睡衣扣子不知何时被崩开,一片春光若隐若现,勾人的很。
只一眼,祁余屿的感觉就被吊了起来。
他认命似地闭了闭眼,压抑着欲望,心里暗骂了一句。
几分钟后,宁云楠扭动了下身体,打着哈欠睁开了眼睛。
眨了两下眼睛,她彻底清醒了。
“你……居然敢趁我睡着了,占我便宜?”宁云楠问道。
“到底是谁占谁的便宜?”她一乱动,祁余屿更痛苦了。
他的嗓音低哑,一听便知不对劲。
宁云楠无法反驳,虽然胳膊从他腰间抽走了,但是双腿还缠在他身上。
祁余屿低头看她的眼睛,眼里的情欲肉眼可见。
“那你也不能这样啊……”异样感加倍放大,宁云楠红了脸。
“这也不是我能控制的事情。”祁余屿说。
宁云楠哼了一声,“大脑控制那东西,你要是没浮想联翩,它能站起来?”
祁余屿沉默,他确实有在乱想。
“谁让你钻进我被窝了?昨天我警告你别碰我了,起开。”
宁云楠扯过被子,卷在了自己身上,滚到了床边。
祁余屿将手背搭在额头上,叹口气,说道:“是你昨天晚上钻进了我的被窝,我提醒你,你还嫌我吵,叫我闭嘴。”
顿了下,他又补了句,“还有,你卷走的也是我的被子。”
听着祁余屿不急不慢地陈述着事实,宁云楠也看到了她这一侧,不知何时掉在地上的另一床被子。
“都是我的被子,是我昨天晚上可怜你,才让你上的床,你别恩将仇报,不知好歹。”宁云楠决定将倒打一耙进行到底。
祁余屿嗯了声,没和她反驳,起了床,往浴室走。
宁云楠的视线定在他身上,不由自主地视线下移。
她咽了下口水
好明显。
听到浴室里的流水声,宁云楠不自觉地思绪乱飘。
素好久了。
有点馋祁余屿的身体了。
正浮想联翩中,一声敲门声打破了那些旖旎的画面。
门外传来保姆的声音:“早饭做好了。”
“好。”宁云楠应了一声。
刚要起床,她忽然心血来潮地拿起手机搜索——
“馋男人身体,要不要主动?”
下面的回答精彩至极。
“女人要保持矜持,可以稍稍放出一个勾子,要是对方不上钩,只有两个原因,一是他对你完全不感性趣,二是他是弯的。两种情况都没戏,赶快寻找新目标。”
“勇敢冲就对了,我男朋友就是被我强行睡来的。哦,现在是老公了。”
“虽然快乐很重要,但是健康更重要。干净的,直接扑倒。不干净的,一脚踹飞。”
“睡过吗?要是活儿好,直接上就完事了。首先,愉悦自己。其次,都是其次。”
宁云楠点了点头,有道理。
一大早看得她脸红心跳,可是转念一想,就算主动,也不能不清不楚吧。
她和祁余屿现在的关系……
咳,眼馋一会儿算了。
等祁余屿从浴室出来后,宁云楠还把自己裹在被子里,翻看着手机。
听到动静,宁云楠侧头看向他。
看到他光着上身,头发半湿着,宁云楠真的感觉她都要把持不住了。
“还不起床吗?”祁余屿看向她,说道:“我刚才好像听到有人敲门了。”
宁云楠语气不太好,“我要用洗手间啊,谁让你那么慢的?”
祁余屿看向她,气氛变得略显微妙。
话都说出去了,就没有收回来的份儿。
宁云楠打肿脸充胖子,小嘴叭叭叭地继续说个不停,“早知道你那么笨,我就给你送过去手机了,看个小视频什么的,说不定还能快点。”
只要她不尴尬,尴尬的就是祁余屿。
可惜她低估了祁余屿的不要脸程度。
只听他毫无羞耻心底说道:“没用,唯一的捷径就是想着你。”
“你流氓吧!”宁云楠耳根子都红了,朝他骂了一句。
怕被他发现她脸红了,连忙往被子里缩了缩,只露出一双眼睛来。
“是不应该。”祁余屿继续说。
宁云楠轻哼一声,“算你还有点良知。”
结果下一秒,他继续说道:“不过那时候大脑已经不在我控制范围内了,想的还是你。”
“你……”宁云楠少有得说不出话来。
祁余屿毫无诚意地表达愧疚,“抱歉。”
“算了,谁让我魅力这么大呢。”宁云楠掀开被子,下了床,悠哉地走向了浴室。
关上浴室的门,和镜子里的自己对上视线,她才发现脸红的离谱。
碰了一把水往脸上泼。
她边骂祁余屿边控制不住地翘起嘴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