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公司里,谈完了正事儿,司延转着手里的笔,若有所思的问,“那个陆雨溪,我以前很爱她吗?”
梁兮会特地在他面前提,肯定不简单。他无法想象,自己深爱一个人的样子。
盛野摸着下巴,“我又没和她谈过,我怎么知道,爱不爱你自己心里最清楚吧。”
司延目光凉凉的看了他一眼,“我失忆了。”
“嗨,差点把这个忘了。”盛野眉飞色舞的道,“有时候看起来挺爱的,有时候感觉也就那样。”
“啧啧,当年我以为你们要上演三角恋了。你每次看梁兮的眼神都恨不得把人家吃了,分明馋人家身子,可惜后来她迅速从大家面前消声灭迹了。”
偶尔传来消息,都是不好的消息。眼前这位大爷谁要敢在他面前提“梁兮”二字,立马化身移动冰山,能冻死个人。
司延扬了扬下巴,“那你觉得梁兮嫁给我,是用了手段吗?”
盛野装模作样的想了一会儿,“要我说,陆雨溪是白莲花的话,她就是带刺的黑玫瑰,两人没一个是省油的灯。”
他甚至用同情的眼神看了司延一眼,“人家都是招桃花,你这是招的毒花,果然与众不同。”
司延点了点头,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,“好了,我问完了,你滚吧。”
“虽然你睡的挺爽的,把人都睡医院去了。但是你可别轻易被美色给迷惑了。梁兮可不是傻白甜。”
盛野提醒了一句才溜,他总觉得这次陶诗瑶倒霉,和她脱不了关系。
司延轻笑了一声,带刺才够味,真傻白甜反不够劲儿。
他回到家里,老宅格外的安静。
今天是周五,有不少佣人晚上开始放假休息。
他换了一身衣服,在温室找到了梁兮,她正在插花。
她靠在门口问,“奶奶不在?”
梁兮咔嚓咔嚓修剪着花头也不抬的道,“奶奶和朋友出去度假去了。”
司延看着她手起刀落利落的手法,总觉得她剪的不是花,是其他东西……
“你看起来不像喜欢这些的人。”
梁兮微笑,“美好的东西能让我心平气和,觉得世界还是美好的,不至于报社。”
她插好花,欣赏了一会儿,把花瓶放到了客厅。
“今晚,你有安排吗?”
“暂时没有。”
她扑过去抱住她的腰,“那陪我在家里看电影吧,不然怪无聊的。”
司延瞬间应了,忙了一个周,他也想放松一下。
两人吃完晚饭,他遛狗消食去了。
梁兮去了她们住的那栋楼的地下影室准备去了,设定好今晚要看的电影,调好灯光,摆好零食水果。
最重要的当然是酒,她开了一瓶红酒,倒了满满一杯,独自喝了起来。
等司延进来的时候,她已经脸上泛春色,有五分醉意了。
她赤脚坐在地上,不知道是不是灯光色调太暗,显得她有几分阴郁颓废。
司延走过去坐下,“少喝点。”
梁兮向她举杯,要来一杯吗?
司延摇头,“看电影吧。”
电影很快开始播放,意外的是一部青春电影,底色却是黑暗的。
在女主被霸凌被退学被逼的无路可走,逼的自杀,满身是血的躺在浴缸里的时候,电影到达了高潮,阴暗的底色满屏的鲜血。
司延无动于衷的看着电影继续上演,并没有被打动。
他在思考,她为什么挑了这样一部电影。
他的目光落在她端着红酒的手上,俯身从身后抱住她,握住她的左手腕。
今晚她没戴手表也没戴手镯,所以手腕在那道疤很明显。他手指轻轻抚过那道疤,“疼吗?”
“过了这么久了,早就不疼了。”
司延放开她,没在多问。
他大概猜到了,梁兮为什么挑中了这部青春电影。
电影的后半部分,自然是讲女主反击报复的,结局是坏人受到了惩罚,女主成功了,开始了新的人生。
片尾曲响起的时候,司延撩起她的一缕头发,在手指缠绕着把玩,“谁是坏人?”
梁兮回头,神色晦暗不明的看着他,做了个“嘘”的手势,“有彩蛋哦,要认真看。”
镜头剧里晃动了一下,切到了天台上。
女孩被人推倒在天台上,被围着拳打脚踢,很快失去了反抗力。
“嘻嘻,贱人,让你在乱勾引人。”
“长了这样一张脸,要是生在古代,一定是青楼里千人骑万人嫖的烂货。”
“看着镜头,露出你的脸来。”
“快点,对镜头笑一下。”
好几只手,直接开始拉扯她身上的衣服,镜头里的女孩子,很快被扒的露出了肩膀和背部。
几支正燃着的烟头,就那样按在了她背上。她被扯住头发,强行面对镜头,露出了脸。
在她绝望的眼神对上镜头的那一刻。司延的心脏骤停了一下,身体不自觉的紧绷。
那张脸他在熟悉不过了。
“梁兮,现在的样子像极了一条母狗。”
“快冲我们摇摇尾巴…”
恶意的嘲笑声,充满侮辱的话语,从屏幕里冲出来,几乎快刺破人的耳膜。
面对着镜头的女孩,却始终没有哭,眼角没有眼泪。
在她的裤子快被扯掉的那一瞬间,她突然从地上弹起来,手里握着一把水果刀,对着那群人冲了过去。
一阵嘈杂和尖叫以后,黑屏了。
房间里安静极了,司延低头看着她的后背,几乎要将她看穿。
梁兮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,回头望着她,嘴角沾染上了红色的酒,“好看吗?”
司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,和她对视,神色看不出喜怒,“为什么突然给我看这个?”
梁兮露出些许脆弱的神色,“看完有没有心疼我一点点。”
“竟然就那样被人堵在天台任人欺负,你是不是蠢。”
梁兮也不生气,轻笑了一声,“是挺蠢的,那时候太年轻了,没经验。”
她挣脱开她的手,将头靠在她的腿上,看不清她的神色。
“所以我报复回来了,我是不是很厉害。”
司延,“左手上的疤,是那个时候留下的吗?”
“对,那个时候以为天都崩了,人生已经完蛋了。现在回过头去看,不过尔尔。”
她语气风轻云淡的像在讲别人的故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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