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傅总,我们查遍了本市的出行记录,没有夫人的记录。”
“夫人没什么朋友,唯一的亲人去年也过世了。”
厉英南错愕:“她外婆过世了?”
在记忆里搜寻一番,沈夕月好像是对他说过她家里出了事,只不过他那时正在开拓华东市场,和她的矛盾也闹得太僵,从未仔细听过她说话。
“我那时做了什么?”
“您什么也没做,”助理心一横,梗着脖子道,“您给了夫人一张卡,让她好好学学穿衣打扮”
“夫人和您吵,您以为夫人是怨您陪她的时间太少,开始责怪夫人不懂事”
“您忙完那段时间,才发现夫人已经带着小少爷回老家住了几天,大发雷霆,怪夫人耽误了小少爷那年的入学考试。等夫人回来,您又飞到国外考察去了”
“够了。”
外婆是沈夕月唯一的亲人,当年这个病病歪歪的老人将沈夕月亲手交给了他,祝他们百年好合,希望孙女婿能好好和孙女过日子。
他这些年没有回去看老人一眼,等到她死了,他竟然什么也不知道,反而斥责沈夕月不懂事。
看到孙女一个人孤零零的回来,所嫁非人,外婆临死前该有多心疼?
沈夕月那时又该有多伤心?
厉英南身处高位,他不愿意听的话,自然是没人敢对他说。
他一直怪沈夕月那年耽误了辰辰,却从来都没有过问真正的原因。
他不是个好丈夫,更不是个合格的父亲。
如今回头一看,他还真不是个东西。
半晌,他忍住满心酸楚,自嘲一笑,问道:“温嘉树那边呢?”
“温嘉树这几天一直在忙着接手公司,身边也没有疑似夫人的人。”
厉英南凉凉的扫了助理一眼,心里却蓦地松了口气。
最起码,沈夕月没有和温嘉树一起消失,明着背叛他。
“他有不在场证明,但不代表他没有给沈夕月提供帮助,继续盯着他。”
“是。”
尝一口王嫂做好的鸡茸栗子汤,厉英南当即吐了出来。
难喝。
火候不够。
栗子剥的坑坑洼洼的,让人作呕。
“我虽然喝腻了月月的汤,你们也不至于这样搪塞我吧?”
厉英南只觉得全世界都在和他作对,忍着脾气道:“开了王婶,找个会煲汤的来。”
助理心里叫苦,急的满头大汗,夫人不过才走了几天,厉英南身边的人全都活在水深火热里。
他等了一会,确认厉英南没有发怒的迹象,才继续道:“您今晚得参加一场慈善拍卖会,夏小姐已经在等您了。”
“她怎么又来了?”
“上次夏小姐说想和您去见见世面,您没有否认。”
厉英南揉了揉太阳穴,不悦道:“那就让她等着。”
心知夏曦一定又提了什么过分的要求,才引得助理出言催促。
她最近有些失态,开始弄不清自己的身份了,需得晾一晾她才好。
等到厉英南上车时,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。
夏曦等他等得手脚冰凉,忍不住委屈道:“英南,怎么自从那天辰辰的同学聚会后,你就不理我了?你是不是生气了?”
厉英南挑了挑眉:“我确实应该生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