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把大白兔奶糖,是陈昼川特意跑去买的。
小时候她吵着要的东西,这次他带来了。
谢杏看着那把大白兔奶糖,依旧没有什么反应。
她最讨厌的就是大白兔奶糖了。
何况,她和陈昼川没关系。
谢杏继续往前走,这一次,陈昼川没有拦住她。
他目送着她走远。
后来还是放心不下,偷偷的跟了上去。
一直到看见她安全的上楼,他才松了一口气。
额头还有些刺疼,早上发病的时候撞的。
很晚了,他抬头看夜色。
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,北欧那边的月亮,没有这边的亮。
下午他没有过来谢杏这边,除了处理一些正事,还是因为怕她生气。
刚刚会遇见谢杏,确实是意外。
他只是去买烟。
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,谢杏会出门,还是去买烟。
她会抽烟吗?
陈昼川抬眼看着依旧黑暗的属于谢杏房间的窗户,周围安静的很。
他就这么抬眼看着,就觉得很美好了。
“谢杏。”
他呢喃了一次她的名字,带着缠绵。
内心全是躁动,他拆了烟。
月明星稀的时候,男人靠着树,深邃的眉眼带着西方特有的特点,瘦削的下巴,他的指尖捏着烟。
他仰头的那一刻,烟从他的口中吐出。
“谢杏,我叫陈昼川。”
她真的不记得了吗?
小时候的事情,她不记得了吗?
她还说过,以后长大要嫁给他的。
撒谎的女人!
陈昼川浅绿色的眸子没了神采,他的牙尖咬着烟,有些恶狠狠的。
可是没一会他又委屈的很,他的名字,是她给他命的。
耳东陈。
……
谢杏从街上回家,知道陈昼川没再跟着她才松了一口气。
她浑浑噩噩的开了房门,又安静的躺在了床上。
她的胸膛在不断的鼓动着。
她的脑中乱乱的,她捂住自己的心口。
可是她的额头觉得怪怪的,仿佛还残存着男人手中的热气。
他的手很炙热滚烫,和她的不一样。
“谢小姐,烧退了就好。”
谢杏的脑中又闪过了男人弯腰和她平视说话的样子。
心口跳的越发的快了,她整个人都往被子里又缩了几分。
她可能是疯了。
只是没一会,她的脑中又是厉荆墨给她发的恶心消息。
“谢杏,你那么缺男人吗?”
他字字句句的都是毒。
谢杏在噩梦中漂浮,指尖紧紧的攥着被子。
她下了床,跌跌撞撞的往窗口去,在黑暗中找不到救赎,她试图去看月亮。
可是,月亮被乌云遮住了。
谢杏抬眸看了看,眼圈带着水润。
原来月亮也不想照着她了。
在街上的时候,她明明瞧见了的,月亮西沉,但是还在的。
现在不在了。
谢杏心又凉了几分,她蜷缩在了角落。
就在她心尖闷,在找烟的时候,她瞥见了窗外树下走远的身影。
那就是陈昼川。
高大的背影,特有的白T,他总是这样。
谢杏的眉头直皱,很快就收回了目光。
不关她的事情。
只是……他在她的楼下做什么?
谢杏低头,拿到了打火机。
黑暗中,打火机“啪嗒”了好几声都没开。
很烂,像是买到了差的。
谢杏的心口越发的烦躁,后来点着的时候,火光照亮她的脸。
她到底是不会抽,抽一次,咳了好久。
可是谢杏还是抽完了一支。
那晚的谢杏,真的堕落了。
……
陈昼川是到了隔天才知道厉荆墨给谢杏发过消息的。
还是因为撒格。
“滚进来。”
陈昼川昨晚就没有睡好,额间青筋凸凸的跳。
一大早又知道了这件事。
撒格从房门口进来,看见陈昼川身边的路德的时候,他就知道完蛋了。
这个大嘴巴路德。
“谁让你这么做的?”
陈昼川暴怒,站在窗边,不怒自威。
撒格居然将谢杏和他的那晚订房记录泄露给了厉荆墨。
他知道那会对谢杏造成什么伤害吗?
“伯爵,我不是故意的。”
“我只是……”
撒格低头,半跪在了地上,他这次是鬼迷心窍了。
他只是想帮一下伯爵。
伯爵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?
为什么那个女人还不领情?
他就想着,将订房记录泄露给她的前夫,她的前夫肯定会恼怒的。
这样伯爵就更有机会了。
陈昼川知道撒格打的什么主意,是为了帮他。
但是,他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他插手了?
“她不是你们这些人。”
“她和你们不一样。”
外国人相对奔放了一些,可是谢杏不是。
她会在乎这些。
就算她不在乎,女孩子的名声和名节,很重要。
陈昼川一直都知道,尊重女孩子的隐私。
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让厉荆墨知道这些私密事情。
即使他真的很想让厉荆墨生气暴怒一次。
陈昼川不用查都知道厉荆墨会对谢杏说什么了,肯定是侮辱性的话语。
此刻的男人处于暴怒中,看着撒格,想弄死他。
陈昼川抄起旁边的椅子就砸了上去,撒格瞬间闷哼一声,但是他不敢起来。
他对这个处罚,也绝对没有意议。
“滚回去,以后也不必留在我身边了。”
谢杏是他的底线。
拿她开玩笑,不行。
撒格抬眸,眼中满是不可思议。
他真的没有听错?
伯爵不要他了?
因为一个女人,章他不要他了?
撒格还想说什么,只是陈昼川已经出门了。
路德得意洋洋的看着他,“撒格,我已经学会中文了。”
“以后就我跟着伯爵了。”
他们是死对头,互相看不顺眼,这次撒格真栽了。
撒格低头,只是又追了出去:“伯爵,那最新款的助听器,我已经买好了。”
他期待伯爵会停下脚步。
让他欣喜的是,陈昼川真的停下脚步了。
只是没一会,他又觉得完了。
伯爵这么在意那个女人,他更加不可能回来了。
陈昼川拿过了装在盒子的助听器,紧抿着的嘴角微微勾起。
这是第二次,他给谢杏送助听器。
第一次是那年,他十六岁那年。
谢杏她一定会好的。
陈昼川到底是走了,什么都没说。
九月中旬的天,又突然变成了艳阳高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