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杏一时怔愣,她看了过去才知道是陈昼川。
她听到那句“谢小姐”的时候,眉头一挑。
这是她第一次听到他这么叫。
谢杏的面上依旧平静的很,冷冷的,她不搭理人。
陈昼川和她并肩站立,垂头看她。
可惜,少女并不看他。
陈昼川依旧没有感到什么,反而,他弯了腰,和谢杏平视。
他比之前任何时候都温柔了几分:“谢小姐发烧好了吗?”
他这个姿势也不嫌累,只是看着她,很是认真。
虽然很晚了,但是还是有车子,车灯忽明忽暗的。
他抬手,在谢杏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,直接放在了她的额头上。
他想看看她退烧了没有?
谢杏在陈昼川弯腰的时候,呼吸一窒,她下意识的要后退一步。
可是她的动作慢了许多,男人的手已经放在了她的额头。
她看见他说的话了。
“退烧了。”
“谢小姐真乖。”
陈昼川开口,嘴角弯起。
叫起“谢小姐”这三个字的时候,他的语气和语速都耐人寻味。
陈昼川不想这么叫的。
他知道谢杏不喜欢他叫姐姐。
她想要分寸,他就给她分寸。
他要徐徐图之。
陈昼川仿佛没有察觉到谢杏的不悦,他依旧自言自语。
知道谢杏退烧了,他才放心。
谢杏情绪不稳定,她不看他。
她越过陈昼川就要离开,手中捏着打火机和烟。
边走的时候,她边打着打火机。
火焰跳跃了起来,她第一次买烟,也是第一次抽烟。
烟的味道不是很好。
谢杏并不会抽,她轻咳了几声。
瘦弱的肩膀轻颤了几分,她还没有来得及反应,指尖捏着烟下意识挂在了男人的脖子上。
陈昼川走的飞快,他弯腰,一下子就抱起了谢杏。
他很轻松,浅绿色的眸子在黑暗中像是黑色的。
“谢杏,你抽烟?”
这会,他又叫她谢杏了。
语气略凶。
好像早上他吓唬她的时候,也是这么叫她的。
谢杏下意识的看向了他,眼眸带着错愕。
她这才发现,陈昼川和早上的时候不一样。
他的额头带了伤,缠了厚厚的绷带。
谢杏看的愣神,只是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,脸色黑了些许。
他怎么样都不关她的事情。
谁允许他抱她了?
“放我下来。”
谢杏捏着烟,她踢踏了一下自己的腿脚。
她挣扎着,可是怎么也下不来。
“谢杏,别抽烟。”
陈昼川突然看着她,很是认真,语重心长的说着。
谢杏被他看的莫名其妙,心里烦躁。
“你管老子?”
谢杏很讨厌别人多管闲事,说话都和从前不一样了。
她带了丝丝的狠戾,不想温顺了。
陈昼川看她牙尖嘴利的样子也不生气,只是又轻轻的抱紧了她。
“我怕谢小姐晕倒出事。”
“我就在谢小姐身边,不想成为头号嫌疑人。”
陈昼川往前走,脚步坚定。
他往谢杏屋子走。
谢杏不想和他有瓜葛,见陈昼川还是不打算放她下来,她的嘴角紧抿。
“陈昼川,我不想说第二次。”
这是谢杏第二次叫他的名字。
第一次因为可怜他一身伤收留了他一晚。
谢杏说完这话的时候,她手微抬,又吸了一口烟。
烟雾弥漫,她呼出来的气息全喷薄在了男人的脖颈处。
暧昧横生,陈昼川只觉得M.L.Z.L.痒痒的,热热的。
他很想亲亲谢杏。
“谢小姐救了我,我报恩。”
“我只知道,要对谢小姐好。”
陈昼川看着她,又低低的说了几句:“我不记得谁。”
“只记得谢小姐。”
陈昼川想,装可怜的第一步,装失忆。
这是最好的办法。
而且,他的身份尴尬,只有失忆,才能更好的接近谢杏。
也只有失忆,他才能随便的赖着谢杏。
只是……
陈昼川又不免想,要是以后谢杏知道他骗了她,会不会生气?
容不得他多想,他只有这个选择。
“关老子屁事?”
谢杏不想知道这些。
何况,他失忆只记得她又如何?
她又不是他的谁,他也不是她的谁。
谢杏的眼眸突然变的迷人又危险,他们之间,好像是在博弈。
陈昼川稳稳当当的走着。
“陈昼川,你不怕老子烫死你?”
谢杏之间依旧捏着烟,还没有掐灭。
她用烟头烫他,看他疼不疼。
不曾想的是,男人根本不怕似的,他轻笑了一声。
没一会,谢杏突然被带到了漆黑的小巷子。
谢杏感官被放大,她察觉到身后是坚硬的墙面。
面前,是男人宽厚的胸膛。
路灯太远,她看的不是太清楚。
所以她并不知道陈昼川说了什么。
“烫死我?”
“姐姐就是做死我,我都乐意。”
陈昼川知道她不会听见,所以没有丝毫的掩饰,这一次叫的姐姐。
他的贪婪,他的占有欲,在黑暗中越发的明显。
他没掐灭谢杏手中的烟。
只是在她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,抓着她的手腕,狠狠的往他的胳膊肘烫。
陈昼川似乎也不觉得疼,他垂眸弯腰,下一刻,薄唇掠夺着少女的气息。
谢杏连动的机会都没有。
烟头发出“滋滋”声,他似乎真的不疼。
谢杏察觉到什么,使劲的推他。
黑暗中,她什么都没有听到。
这个混蛋男人。
在不知道过了多久,谢杏才呼吸到了新鲜空气,很累。
她手中的烟头早就不知道丢到哪里了。
陈昼川像是无事发生似的,拉着谢杏出了黑色的小巷子。
在光亮处,他再一次重说了那句:“我给烫的。”
只要谢杏想要的,他都给。
不过是烫个烟头,没有什么大不了的。
不过,烫一次,谢杏给亲一次,成不成?
陈昼川白日做梦,嘴角依旧湿润,他很兴奋。
谢杏的面色黑,衣服略微凌乱。
她突然抬眸看他,眸中闪过了不耐烦。
“滚蛋。”
无情的两个字,非常的刺耳。
喉中多了不属于的味道,谢杏皱眉。
是属于陈昼川的。
少女径直往前走,陈昼川从兜里摸出了一把糖果。
“这个。”
他倔强的递到了她的跟前。
吃药苦,她不爱吃药,需要糖的。
小的时候就这样。
陈昼川拿着大白兔奶糖,乖巧的很。
他的喉结为滚,又扫了少女的粉唇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