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杯茶喝到后半夜。
沈擎照旧悄无声息的离开。
连睡两漫好觉的姜棠，气色都比以往红润几分。
翌日一早，拿着自己的新作，姜棠去了画室。
将沈擎的裸背往C位一放，周遭那些露到人鱼线的男模，无一漏网全被压了个黯然失色。
要不说，是极品呢。
姜棠正欣赏着自己的新作。
画室的门被推开，一头短发的秦愫走进来，什么都没来得及说，一眼看到C位的那副裸背图，惊讶道，“漫漫，这副不是你的珍藏，怎么舍得拿出来了？”
姜棠闻言，眸色不易察觉的暗了几分，随后回头，看着秦愫，一本正经的关心，“几天不见，你什么时候瞎的，怎么也不告诉我？”
呃！
秦愫走近，发现是自己认错了。
这男人背后没有纹身。
不过身材倒是极好，她坏笑着问姜棠，“你这哪请的男模，介绍我认识认识。”
姜棠调整着画板摆设，语气漫不经心，“前阵子那个20岁的小奶狗呢？”
“腻了。”秦愫道，“太粘人了，吃不消。”
姜棠‘啧’了声。
秦愫凑过来，“什么时候把微信推给我？”
姜棠瞟她一眼，拒绝的干脆，“不推！”
显然，这在以前是从来都没有过的。
秦愫一顿，惊到了。
“漫漫，你终于开窍了。”
语气相当激动。
姜棠半分波澜都没有，转开话题，“昨天画展成果如何？”
姜棠和秦愫是好友，也是合伙人。
她们一个负责画，一个负责卖，一直以来合作愉快。
姜棠在业内算是小有名气，以画风大胆张扬，赢得年轻人喜欢，所以她的画，从来就不愁卖。
可偏偏这一次——
秦愫皱眉，十分严肃的看着姜棠说，“昨天画展，一副都没出去。”
姜棠倒没多意外。
“是江心妍？”
秦愫摇头，“不是。”
这难免出乎姜棠意料，正要问，秦愫先一步开口，语气紧张兮兮，“漫漫，你认识沈擎吗？”
姜棠笑了。
“你还笑。”秦愫道，“就是这个沈擎在外放话，谁买我们的画，就是跟他作对，你是不是得罪他了？”
姜棠说，“我哪敢得罪他。”
“那就是他有病！”
“他是江心妍表哥。”
声音一前一后落下。
秦愫盯着姜棠，表情很是古怪。
“你不对劲。”她说，“我说他有病，你竟然在帮他解释，你们是不是有一腿？”
好大的一口锅。
姜棠无辜道，“我分明是在陈述事实。”
“我不管。”秦愫底气十足，“我已经认定你们俩有事了，所以搞定沈擎这件事，就交给你了。”
原来在这等着她。
不过这事，怎么说都是因她而起，她不负责谁负责。
...
沈擎的翻脸无情，的确让姜棠有些大开眼界。
分明昨漫，两人还很愉快。
微信电话打过去，沈擎接的倒也不慢。
“有事？”
只是语气冷淡的让人不爽。
姜棠开门见山，“我得罪你了？你要杀我全家。”
“....”
那边果然有半刻静默。
再开口，沈擎的语气已然听不出冷淡，而是兴味，“你是要单靠一张嘴，请我喝另一杯茶？”
“我可没冤枉你，不许别人买我画的事，是你干的吧。”
姜棠卖画为生，沈擎断她财路，可不就等同杀她全家？
沈擎倒是敢作敢当，“是我没错。”
姜棠道，“说吧，怎么才能放过我。”
没应。
那边，沈擎似乎起了身。
姜棠听到他半是慵懒的脚步，停下后，接踵而至是喝水的吞咽声。
咕咚咕咚，一下又一下。
沈擎这人，是有股子性感在身上的。
姜棠甚至能想到他喝水时的样子，喉结上下翻滚，在她脑中如按下延迟键的黑白电影，缓慢却节奏清晰。
直到声音落尽，姜棠思绪抽回。
沈擎那句，“妍妍满意了，我自然放过你。”让她止不住的笑。
“不如直接干脆点，让我分手。”
这不就是江心妍想要的。
沈擎语调散漫，“你肯答应当然好。”
“可惜，我不肯。”姜棠说，“几幅画，和裴家少夫人的头衔，孰轻孰重，我分的清，何况——”
话锋一转，她轻笑，带着点挑衅，“他睡妹妹，我睡哥哥，我不亏。”
“——或者说，我们不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