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，赵长明头也不回的朝前走去，消失在了江瓷的视线中。
江瓷被丢在原地，眼圈泛红。
鼻间栀子花香仍在弥漫，她却莫名觉得发苦。
许久，江瓷眨了眨发涩的双眸，转身回了病房。
病房内一片寂静。
她看着安静靠在病床上的赵长明，心中苦涩逐渐蔓延。
江瓷抿了抿唇，起身准备帮赵长明备药。
听见动静，赵长明直直的朝着她看去，目光冰冷：“我已经让李叔派了人过来，你可以回去了。”
话音落地，江瓷身子一僵：“我……”
赵长明收回了视线，打断了她的话：“我暂时不想看见你。”
江瓷紧紧攥着手心，腹部又断断续续涌上痛意。
这些天她明显感受到了自己身体越来越差，脸色越发的惨白。
只不过赵长明却完全没有察觉。
半晌，江瓷轻轻的点了点头：“我知道了，你记得吃药。”
说完转身走出了病房。
医院外的街道上车水马龙。
江瓷却不知道自己能去哪。
想了很久才拦下一辆出租车，报出了地址：“去市孤儿院。”
那是她唯一能去的地方。
半小时后。
江瓷下了车，看着眼前早已经大变样的院门，心中涌上阵复杂。
她走进去，凭借记忆找到了院长的办公室，抬手叩响了门。
不多时，门应声而开。
二十年不见，李院长两鬓斑白，瞧见来人是江瓷，有些错愕：“子嫣？”
江瓷眸中闪过一抹惊讶：“您还记得我？”
二十年前她只有四岁，因为性格太过文静，总是孩子们欺负的对象。
而在那时候，只有李院长会帮她赶走那些顽皮的孩子，给她一块奶糖。
只是在被秦家接走之后，自己就再也没有机会回来看一眼。
李院长脸上尽是慈祥的笑意：“当然，过去得有二十年了吧，那时候你才一丁点儿大，说话温声细语的，动不动就不好意思。”
听着她说着自己小时候的事，江瓷心中涌入一股暖流，眼眶发热：“是，是我，谢谢李院长那些年的照顾。”
李院长笑了一声，握住了她的手：“这孩子，说什么谢谢。”
那温暖干燥的手掌，是江瓷从未感受到的温暖。
突然，李院长像是想到了什么：“我记得你是跟着秦家人走的，今天也是跟着一起来的？”
江瓷一顿，秦家人也来了？
见她不解，李院长带着她走出了办公室，抬手指了指前方：“秦家大少爷每过段时间都会来，你去打个招呼吧，他这会应该也差不多要走了。”
江瓷顺着看去，便瞧见了被小孩们簇拥着的秦风衍。
与此同时，不远处的秦风衍似有所感的看了过来。
不等江瓷过去，他就已经走了过来，对李院长笑了笑：“李院长，有段时间没见了。”
李院长摆了摆手：“你们聊，我去看看孩子们。”
说完，她转身离去。
目送李院长离开，秦风衍才看向江瓷：“子嫣，你怎么来了？”
想到最近发生那些事，江瓷不知道该怎么说。
最后，只是轻声说：“……就是想回来看看了。”
秦风衍却察觉出了不对，他仔细打量着江瓷，缓缓出声：“你……知道心脏捐献的事了？”
霎时，江瓷身子一僵。
她猛然抬眸看向了秦风衍：“你怎么知道这件事？”
秦风衍眸中闪过一丝同情，声音低沉：“不只我，熠皓也知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