短短的一句话，似惊雷在靳斯年耳畔炸响。
空气寂静了一瞬。
靳斯年拧紧了眉，声音冰冷得可怕：“是她叫你这么说的？我问你她在哪？”
几天前沈佳佳还完好无整地从自己家离开，三天前才给他打过电话！
现在告诉他她死了？怎么可能！
沈佳佳在躲着他？哪怕说出这么荒唐的事情为理由。
林律师一怔，摇摇头：“我不知你为何会这么想，但沈小姐的确因病去世了，这份委托是她生前联系的。”
靳斯年抿紧了唇，没有说话。
一双拳捏得极紧，指关节泛着惨白。
“起诉书送到了，我该走了，其余的事情与我无关。”
林律师微微鞠躬，离开前看向蒋书涵：“蒋小姐，再相见就是在法庭上了。”
门又合上了。
休息室陷入一阵沉寂。
靳斯年满面阴翳，蹙紧了眉，看着空气中的某一点。
他怎么都不相信沈佳佳就这么死了，就像当初他无论如何也未相信她的话。
沈佳佳身患绝症？因病去世？怎么可能呢……4
她向来都坚强得过分，怎么会被这些东西轻易打倒。
蒋书涵强装镇定，走上前来抓住靳斯年的衣袖。
“斯年！他是胡说的！我没做过那种事，你帮我联系一个好律师好不好？”
可那满目的慌张与颤抖的指尖无一不暴露了她的胆怯。
靳斯年毫无感情地看她一眼，再无当初的温柔笑意，没有说话。
看的蒋书涵胆颤不已，小心翼翼地扯了扯他的衣袖，目中蓄起了泪，结结巴巴地开口：“斯年，我没有背景，也没有钱，只有你能帮我了，求你了……”
靳斯年嫌恶地抽回手，讥笑道：“蒋书涵，你不是说你是冤枉的吗？那你在害怕什么？”
过去他根本不在意蒋书涵这个人如何，只要她不做过分的事，他也懒得去管，因她的确是在曾帮过他一把。
那时他日子过得窘迫，拿不出做新专辑的钱，蒋书涵给了他一张银行卡。
如今来看，才发觉蒋书涵是个多么势力市侩的女人。
“你说你没有背景，没有钱，难道你觉得我有今天也是因为我有这两样吗？”
蒋书涵一怔，默默地合上了嘴，只用一双湿漉漉地眼望着他。
可靳斯年却毫不心软，他本就心情不佳，蒋书涵又撞在枪口上。
她所做之事也绝不无辜。
“我没记错，前段时间你将专辑卖给我，七天前我才结给了你五十万，请个律师应当绰绰有余才是。”
语落，靳斯年冷哼一声，不愿再多看她一眼，起身决然离去。
蒋书涵跪坐在地上，一脸的不知所措。
回到家中，靳斯年拿出手机，指尖在空中悬了许久。
半晌，才决心拨出了沈佳佳的电话号码。
“您好，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……”
靳斯年一下愣住，心中空落落的，似缺了一块。
沈佳佳为了躲他，连号码都换掉了，她这回是真的放弃他了？又一次。
靳斯年自嘲地笑，将手机随意地丢在一边。
手机突然震动起来，靳斯年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便拿起了手机。
可他只是收到一条短信，银行发来的。
靳斯年一下便泄了气，本不想看，可那字还是钻进了眼里。
“您尾号为0235的银行卡因户主沈佳佳身份证注销，即将失效，请及时将剩余金额取出。”
靳斯年倏然僵住。
这张银行卡就是当初蒋书涵给他的！可为什么是沈佳佳的名字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