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梦莹看着他不达眼底的笑意，一阵阵寒意瞬间涌上心头。
“国外的客户，最近来国内发展。”
她迅速解释了一遍，又看向会客室内的场景，问道：“怎么回事？”
周婷立即小声在他耳边说道：“好像是这个外国人看中了一块地皮，但是程聿先出手了，但这块地皮是温氏的，所以就一起谈了，本来谈的正好，后来那个外国人说到你，然后程聿就炸了，就这样了……”
顾梦莹在脑中迅速将整件事还原了一遍。
她记起来在去国外之前，确实有块地皮出售，地段不错。
程聿争权失败，必然想办法挽救，毕竟在程老去世之前，代理董事长也是可以换人的。
她冷冷看向一言不发的程聿，眉宇间还是清高不可一世，他也在看她，眼神情绪翻涌着。
悔意？难过？亦或是别的。
顾梦莹通通不在乎。
她坐到办公桌前：“这块地皮的决定权在我，我是商人，最讲利益。”
她淡淡的眸光扫过程聿：“盛鼎的条件固然很好，可ANGIP的条件也并不差……”
她刻意停顿了片刻，程聿抿唇道：“当真半点情分也不留？”
“情分？”顾梦莹像是听见了什么可笑的事情一般，嗤笑道，“程聿你在和我讲情分吗？”
“我们之间一定要讲情分，那便是，和你永远不会合作。”
程聿表情一冷，顾梦莹又说到：“我并不想将话说直，但是对于现在的形势而言，艾斯是ANGIP中国区的总代表，你却只是一个副总，即便抛开所有，也都知道我该和谁合作。”
她走到脸色铁青的程聿面前：“我和艾斯合作只有一个原因，他姓罗斯克，仅此而已。”
她姓温……仅此而已……
程聿脸色顿时惨白，他看着顾梦莹，一瞬间觉得眼前有些花，身体骤然冷了下去。
原来这些话，竟如此伤人。
他愣愣地看着顾梦莹：“抱歉……”
“不必抱歉，程先生。”顾梦莹丝毫人情也不曾有，“你可以走了，温氏并不欢迎你。”
程聿心脏有些抽痛，嘴唇微微颤抖了一下。
他最后看了一眼顾梦莹，终是什么也没说，走了出去。
程聿一走，会客室重新恢复了宁静。
“帅！帅啊！”周婷惊诧地愣了片刻，突然笑了起来，学着顾梦莹的模样，“温氏不欢迎你……太帅了顾姐！”
顾梦莹揉了揉额角，深深觉得装冷漠很累，一转头便见程言风正柔和地看着她：“很不错，气势很足……”
他话还未说完，艾斯便已经先一步扑了过来，将顾梦莹抱进了怀里，比周婷还兴奋。
“顾，你真的太帅了！这就是中国人说的英雄救美吗？你是英雄，我是美，你救了我，我应该以身相许。”
“……”顾梦莹无奈道，“不，成语不是这么用的。”
她刚想让程言风帮她把艾斯从身上扒下来，却见程言风眼神一冷，转身就走了出去。
“程言风……”她喊了一声，无人应答，不由懵了，“这是怎么了？”
周婷一拍额头：“吃醋了！”
她看了一眼艾斯：“那天开玩笑，没想到你真带回来个金发碧眸的小帅哥。”
“小帅哥？”艾斯顿了顿，展颜笑道，“在说我吗？”
周婷眼神瞬间直了。
顾梦莹哭笑不得，将艾斯从身上扯了下来：“程言风是谁？他怎么可能吃醋啊。”
“程言风？”艾斯猛地一愣，看了一眼门外，若有所思地说道，“他就是程言风啊。”
“怎么了？”顾梦莹问道。
艾斯说道：“三个月前我听见温叔叔和一个男人在聊关于你的事。”
“那个男人，就叫程言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