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天晚上，程若微睡得并不算好，可能裴言川救了自己，她心有所愧吧。
第二天，程若微早早起床帮裴言川做好了早餐，往日都是裴言川帮她做的。
“这个牛奶和吐司，你等会儿吃点，不过记得要先吃药。”
程若微把饭端到裴言川面前，细心吩咐。
“你给我做的早餐？”
裴言川惊讶的看着女人，紧接着一手抢过程若微手中的牛奶一饮而尽。
“诶呀，你要吃药后才能喝牛奶。”
程若微神色一下紧张起来，她不想裴言川因为这种低级错误而耽误了身体康复。
“我吃过了。”
“真的？”
程若微反复询问，直到看见裴言川坚定的眼神，她才算相信他了。
“佳琪，有件事，我想跟你商量一下。”
裴言川的声音很柔，比起往日冷冽暴怒的模样，现在的裴言川太乖了。
程若微心里忍不住给面前的男人打了个分。
“你说。”
“我们一起回别墅住，好吗？”
裴言川试探性的开口，他知道程若微对于那个地方很反抗，那里承载了她太多痛苦的过往，而且大部分是自己一手造成的。
“裴言川，如果你想回去，你自己回去吧，我没有理由再跟你一起了…”
程若微的声音低了低，曾经的自己那么爱眼前这个男人，可以为他生为他死，甚至可以丢掉自己的尊严去成全裴言川的所有。裴言川的每一句话，她都能像命令一样准备执行。
可是现在，不一样了。
“佳琪，你就是不想跟我重新开始？”
裴言川语气里带了一股难以言表的情绪，好似失落，又好似愤怒。
“裴言川，韩少，我们离婚也不过两个月的时间，曾经在一起了五年都没有培养出感情，你是希望历史再上演一遍，看我如何孤独终老？每天在那栋别墅里盼望你回来？而且，她死了，不管怎样也是我的过错，我害死了你最心爱的女人…我们没法重新开始了。”
眼泪突的从女人的双眸中落下，打湿了她长长的睫毛。
林ḺẔ佳琪明白，这段日子裴言川对自己很好，他照顾她的生活起居，给她一处寒舍，又买了小猫咪陪她。
这些肉眼可见的情感，她全能体会，可是，她不明白为什么裴言川对自己的态度发生了巨变。
仅仅是因为她生了一场病吗？
还是因为那个流掉的孩子？
如果是其中任何一个理由，让裴言川在自己面前像变了个人似的，那都会使程若微感到不安。
她不需要别人的同情而生活，特别的，是裴言川。
“她的死，跟你没关。”
裴言川的神色变得清冷了很多，他能感受到自己说这句话时，程若微痛苦的抽搐了一下。
“你说什么？”
程若微怔怔的看向裴言川，看到他那双充满幽暗色彩的眸子，一望不到底。
“佳琪，你我都太傻了，当年的事情，根本就是樊星一手策划出来的。”
裴言川深锁喉咙，程若微错愕的表情夹杂了汨汨泪水，让他看的好心疼。
“你说的都是真的吗？”
良久，程若微才缓过神，淡淡开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