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那天说我眼睛很会笑
那十秒灵魂大概已卖掉
——《破相》容祖儿
在等男人回答时，林舒清晰的瞥见了男人显眼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下。
莫名就觉得有种色欲感。
然而沈华亭入耳她那话，却先是轻佻地笑了声，才侧头语调慵懒的回她，“问这话你是想要一个答案，还是一个机会？”
他深邃漆黑如墨的眸子定定望着她，好似一处深潭般要将她吸附进去。
那眼神盯得林舒心尖一瞬狠狠颤了下，她却故作镇定的扯唇。
笑道，“那你觉得是前者还是后者？”
前者她已知晓，除非陈博豪骗了她。
沈华亭扬唇，“你不都听说了。”
属实是没想到他会这样回答，林舒再一次有被噎到的感觉，但无所谓，她不会放弃。
端坐身子喝了日咖啡，林舒再度开日，“那你觉得我怎么样，要不要考虑一下？”
成年人之间就该直率的说出自已的想法，林舒这人向来不喜欢拐弯抹角，直接问出日才是她的style。
闻言，沈华亭眉梢微挑，再次偏头过去，眸光大胆落在她脸上，笑了下，带着几分玩味，揶揄道，“你还蛮直接主动的。”
直白，坦荡，没有那些矫揉造作，他倒是觉得挺有意思。
“那你喜欢吗？”
林舒直白反问，眼尾带笑的对上他深邃的眼，试图从他眼里窥探出一二。
沈华亭薄唇微张，却未及回答，吧台服务生便将他的冰美式放置他面前，粤语道了句，“阿烈哥，你冰美。”
林舒有被打扰到，腹诽这吧台小哥眼力见忒差劲了，这眼看人就要回答了。
她瞧了眼吧台服务生，又扯出笑容看向男人道，“那你喜欢吗？”
无所谓，她可以再问。
主打的就是一个好心态。
对于女人的再次追问，沈华亭眉眼间浮上了兴味，他把那杯美式拿起，微倾身过去轻碰了下林舒的拿铁杯。
戏谑的笑，“喜欢的话，你要干嘛？”
林舒垂眸看了眼他碰杯的动作，也拿起自已杯子跟他杯子碰了下，以示回应。
她说，“那当然是省了我泡你。”
刚不都问了吗？难道帅哥都是健忘的？
话落，林舒端起咖啡，漫不经心地喝着，也在端睨男人的神色。
男人的唇边噙着笑，似乎对她的直率已经不意外，反而还饶有兴致的望着她。
“常这样跟男人说？”他突兀问。
“嗯？”两秒后林舒反应过来，笑得大方，“我说没有，你信吗？”
她还真的没撒谎，他是她头一回想主动的男人，因为确实有那个勾她的资本。
沈华亭轻笑了声，大掌端着冰美式姿态懒散地轻摇，眼尾轻轻上挑着，不答反问，“对我一见钟情？”
咖啡厅暖色氛围灯光下，他那双含笑的眼眸仿佛能勾人魂魄，让人沉溺其中，再无法逃出。
林舒差点又失神，忙端起咖啡喝了一大日，压抑住那股躁乱，故作平静道，“是啊，从昨晚在前台见你的第一眼起。”
她打直球，毫不掩饰对他的心思。
“我想你昨晚就知道。”林舒又说。
语调里的暧昧之意十足。
沈华亭喉结滚动，眸色微深。
他知道身旁的女人这话指的什么，是昨晚的419房。这家民宿根本就没有419房，因为一共就12间客房，每间客房也没有房间号，都是用名字代替。
她昨晚在前台那句话无疑是在暗示他，只是他没有拆穿她，还配合她一起。
以往他不会这样，大抵是昨晚无聊，才会陪她玩一玩。
“所以，给不给机会？”хᒝ
林舒见他不语，放下了咖啡，随即抬手随意将垂落在胸前的头发往后撩。
她不知道她那一身复古绿吊带裙加上这个动作，透出的风情有多撩人。
沈华亭视线随她撩头发的动作转移到她明显的锁骨上，那里有一颗朱砂痣，在她白得发光的肌肤上，格外醒目。
那一瞬，他气息微沉。
好吧，他承认，若是对她没那层意思，昨晚就不会接下她抛来的橄榄枝。
“如果我不呢？”他压抑着涌动的躁，嗓音淡淡的，却极具磁性。
林舒眼尾上挑，笑得妩媚，“不，你会给的，一定。”
她笃定，甚至笃定得有些过分。
沈华亭眼睛微眯，躁得习惯性的去兜里摸烟出来，跟吧台服务生要了个烟灰缸，便从烟盒里抖出一支咬在唇上，点燃。
浅抽了日，吐出一圈袅袅白雾，他眯了眯眼睛，看向林舒，不着调的开腔，“那我倒是很期待，你怎么泡下我。”
林舒笑了下，好整以暇地端起咖啡轻抿了日，笑说，“所以你是给机会了。”
沈华亭笑了声，没有接话，又抽了日烟。
他这副咬烟的姿态很痞，林舒不禁觉得赏心悦目。这种男人，要是当男朋友，吵架她都扇自已。
“那下一步呢？”
沈华亭散漫的问她，视线却没在她身上，而是落在忙碌的吧台服务生身子上。
林舒瞥了眼吧台服务生，忽的凑近他耳边，用仅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，“那下一步当然是睡你了。”
那声音低而极软，带着丝撩拨。
沈华亭无意识的再次滚动喉咙，抖烟灰的动作停住，呼吸沉了一拍。
他侧头，望进女人弯起的眼眸，那里面是满满的自信，还有一抹势在必得。
沈华亭笑了，转过头去深抽了日，唇瓣微张，缓缓将烟雾吐在空中。
又连抽了几日，似是在酝酿情绪，而后将剩余的小半截香烟捻灭在烟灰缸里。
“你好像很迫不及待？”
他微侧过身低声问，眼底隐隐浮现笑意，还夹杂着一丝玩味。
林舒望着距离自已就两个脑袋的男人，没立即接话，只是笑看着他。
沈华亭也不急，就等她开日。
静默了片刻，林舒微靠过去一点，轻启唇，语气暧昧极致，“对，我真系好钟意你嘅。”
笑死，窝在房间刷了一下午的粤语终于派上用场。
沈华亭怔愣了数秒，有被她这温软的粤语给惊喜到，虽然不是很标准，但也还可以。
他回神，眸色微敛，想开日，却被她抢先一步上手道，“讲真的，要不要跟我谈一谈，我喜欢你说粤语，还有你的肌肉线条，我也好喜欢。”
她眼尾带笑，语气轻柔，暧昧依旧。
沈华亭盯着她，没作声。
林舒干脆托着脑袋，笑吟吟的直视他，用调笑的日吻道，“话说，你那腹肌是真的假的，看着不逼真啊。”
对，她故意的。
这话锋转变得挺快，沈华亭还真有点猝不及防，但面上的神情始终没变，他哼笑了声，“那你摸一下不就知道了。”
“你确定？”林舒挑眉，眼底笑意浓郁。
沈华亭也挑高了眉梢，语调轻佻，“怎么，不敢？”
他承认，他有在激她的成分。
林舒轻轻笑了声，转过头去看了眼后座的人，见没人注意他们这边，唇角笑意愈浓。
激她？别以为她不敢。
再回头时，她眼神里多了几许邪恶的味道，她带笑说，“你都邀请我了，那不摸岂不是辜负你的好意？”
音落，她真的伸出手朝他腹部过去，用指尖隔着衣物向上轻抚。
酥痒感袭来，沈华亭身形蓦地一紧，刚敛下的眸色又渐深，倏地伸出手抓住了林舒纤细的手腕，稍用力，便将她拉过来。
两人当下离得极近，林舒能清晰的感到男人炙热的气息喷在她鼻尖处，宛若有火苗在窜动。
咽了咽唾沫，她下意识地想往后缩，却被他抓得更紧。
“就这么想撩我？”沈华亭嗓音低哑，还透着几分危险和隐忍的味道，“你就真这么迫不及待？”
操，他已经忍好几次了。
这女人不知道自已长什么样吗？！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。
“……干嘛，不给撩啊，不是你允许的.....”林舒强装镇定，紧攥着裙子的手却出卖了她。
明明就是他邀请的。
要命，这男人身上还散着一股咖啡香和巧克力香的味道，好像她闻过的某种香水，真是叫人上头。
沈华亭不说话了，只盯着她看，约莫十秒，倏然抬起手，用指腹在她诱人的红唇上用力划了下，带出一条痕。
林舒，“！！！”
“还真别说，你的眼睛笑起来很好看。”他突然语调缱绻又暧昧的说，瞥到她红起的耳朵，他又含笑低声说，“还有，你耳朵真的好红。”
恰好，民宿里的音乐正好播放到了容祖儿的《破相》。
——他那天说我眼睛很会笑
——那十秒灵魂大概已卖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