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施主？施主l̶l̶l̶？”
无夭的声音自耳畔响起，菁羽猛地回神，茫然的看着面前之人：“小和尚……”
“施主，今日佛理已经结束了，你要往何处去？”
无夭手握着经卷，出声问道。
“没打算，你呢？不如我与你同行吧？”
菁羽歪头问着，如同十年前一般。
无夭看着菁羽，心内叹了口气，转身朝前走去，却无论如何都无法掩盖心底升起的愉悦。
“诶，和尚，你怎么不说话？你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啊？”
菁羽追在他身后，一如那时，无夭跟在她身后一般，不远不近……
冬夜寒冷，无夭站在客栈前，侧头看着肩上落雪的菁羽，轻叹了声：“施主，若是小僧没记错，那时我们宿的也是这间客栈？”
菁羽闻言倒是有些怔愣，辨认了一番道：“和尚，这你都记着？”
无夭没有再接话，抬步走了进去：“阿弥陀佛，施主，麻烦两间房。”
年久的楼梯随着人走过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，菁羽看着身前的无夭，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
“施主，时间不早了，早些歇息吧，明早还要赶路。”
无夭说着，便进了其中一间房，关上了门。
菁羽张了张嘴，只能沉默的走进了另一间。
她倚着窗，看着纷纷扬扬额雪花，轻叹了口气。
不知为何，她总觉得这次和无夭相见，有什么不同了，她这心里总是有些不安，却又想不出什么。
一夜无眠，菁羽坐在大厅，嘴里叼着包子，看到从楼梯上走下的无夭站起了身。
两人就这般沉默的上了路。
她不知能说些什么，这些年她苦练术法，为修远寺的和尚报了仇，可这些断是不能同无夭说的，若不然他定然是要说些什么因果报应的佛理。
可若不说这些，她就真的不知该说些什么了。
菁羽有些苦恼，无夭走在身旁，将她的表清都看在眼里。
“近些年，世间出了个厉害的人物，杀了不少祸世的妖兽，你可听过？”
“啊？！”菁羽闻言心抖了一下道，“听……听过啊，多厉害啊！”
无夭看了她一眼，那人是谁他心知肚明，他之所以知道，是因为晞盉告诉他那人就是菁羽。
初闻时，他着实吓了一跳，那个喜欢玩乐的姑娘何时变得这般冷血无情。
可转念一想，其实当年他就知道的，她说过得，她要报仇！
“……施主，那人便是你吧？”
无夭突然戳破了一切，菁羽先是僵了一瞬，而后便松了一口气，自在了不少。
“你早就知道了？”
“嗯。施主不必想着瞒小僧，如何行事是施主的事，小僧也不会过多诘问。只是杀人者人恒杀之，施主还是要多加小心才是。”
无夭一路向前，菁羽却是停在了原地。
她从未想过，无夭要跟她说的是这个！
她一直以为他要说的是让她停手，却不想……
他不是出家人么？不是最将就慈悲为怀么？她造了这么多杀孽，他不是应该劝她放下屠刀么？
菁羽怔然的看着他的背影，缓缓闭上了眼睛。
再次睁开时，其中已经没了之前的不安，反倒充斥着光彩！
“和尚，等等我！”
菁羽追上无夭的脚步，却在追上来的那一刻，脸上的笑霎时归于沉寂。
“小和尚，停下。”
无夭闻言刚提起的脚收了回去，这才发觉四周寂静无比，广袤的天地间，除了他和菁羽，再无他人！
菁羽警惕的看着四周，神色凛然。
同时，一道声音自四面八方袭来，满是冷峭与杀意。
“我还当是个什么样的妙人，竟夺了犀觉的命，原来是个臭丫头！”
菁羽闻言捏了个诀将无夭保护在一旁，冷声道：“有本事就出来，装神弄鬼算什么本事！”
犀觉是她前些日子杀掉的那只妖兽，之所以记得名字，还是卿邺告诉的她，这只妖兽是有主的！
如今这架势，估计就是那人寻来了，但是菁羽没想到，会累得无夭。
“好啊，既然你想见本座，本座出来就是。”
话落，一道残影从菁羽眼前划过，紧接着，她眼前便出现了一个身着长袍的女子。
虽是女子面容，却是着了一身劲装，头发散落在脑后，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怪异。
“犀觉是我杀的，你是来寻仇的？”
“当然不是。我们妖讲究的就是谁厉害就服从谁。你既然能杀了它，必然是它不敌你，我为何要来寻仇？”
那人话虽是这么说的，却不是这么做的。
菁羽抵挡着她的攻击，冷声道：“那你这是在做什么？”
“取你的命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