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粤军退了！”
如同潮水一样涌来的粤军退却之后，战场上的所有人都没有大呼小叫，也没有防炮。
而是呆呆地看向远处。
灰蒙蒙的天穹底下，是浓稠的硝烟。
那是相隔三四十里，却能够看得真真切切的战场。
常凯申更是失神，粤军的进攻在整个下午，预计的三个小时内，层层叠叠。
从一个营的规模，很快便到了一个团，甚至刚才那一次进攻，兵力超过两个团！
即便如此，粤军还是败了！
哪怕是一部分黄埔的娃娃兵们将手中的ak换成了汉阳造，老套筒，或是马克沁。
他们的火力减弱了，但他们的战斗意志并为任何消减。
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便是远处绵延的炮弹。
那“轰隆隆”的响声并非是夏日旱雷，而是炮声。
“你们到底有多少大炮？”
常凯申随便揪住一个学员兵便问。
但对方并不作答，只是缓缓回到战壕里面，摊在里面：“不知道。”
“不知道？”
一个常凯申的亲信想要骂娘，却被常凯申阻止。
他已经明白，这学员兵抗拒自己，对自己并无任何敬意。
常先生也只是自己在此战当中并无任何的职位，才有的称呼。
自己根本管不了他们，更不知道他们的火力配置。
“算了，知道这些武器装备是咱们自己生产的就行。”
“呵呵。”
常凯申话音还未落下，便听到低低的嘲笑。
一时间，他也恼火起来。
卢浩做人不错，带兵也还行，可这教手底下的人做事，明显有问题。
这些学生都眼高于顶！
战场上的时间流逝的飞快，半个小时转瞬即逝。
随着一个学员兵到来，常凯申想起一件事情，粤军已经停止进攻很久了！
“常先生，黄队长请常先生一叙。”
说是一叙，实际上在场的还有一个粤军军官。
一个风尘仆仆的中校。
在军队指挥体系当中中校并非是低级军官，而是中级，至少可以管理一个团的步兵。
“这位是我同盟会当中派来的常凯申先生，他虽然不是我们的指挥官，但也是自己人。”
黄炜面无表情的介绍：“这位是粤军暂编炮兵的楚团长，他是暂一师派来的人，负责协调投降事宜。”
“投降？”
常凯申傻了，却又想到了一件事情：“黄队长，难道是刚才的炮击？”
“对，据他们所说，在他们撤退之前，后方就已经出现问题。程炯明死在炮击之下，指挥所也被校长占据。”
“为了团结更多人，校长劝降了暂一师，二师的粤军。”
“什么？”
常凯申瞠目结舌，在他不得意的人生当中，并不匮乏以斩将夺旗，横扫千军为目标的幻想。
但这些幻想，在此刻却是变成了现实。
但自己是故事当中，可有可无的配角。
至少在此地的战斗当中，他并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事情。
“现在粤军邀请我们接管他们的军队，并且校长已经在铺设临时的电话线，有任务要下达。”
“阵地交给其他人负责，我跟你们去粤军看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