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你肯定是第一次谈恋爱吧？对女孩子的身体不了解，你女朋友就是普通的来事儿了，她发育比较慢，今天是第一次来吧？19岁才来事儿，确实晚了点。”
　　这类常识穆岘一个成年男人不可能不懂，医生体贴的为他找了个合适的原因：“你呀，就是太担心女朋友了，关心则乱。”
　　妇科医生盯着检查单子，继续：“很疼的时候可以吃点布洛芬，是药三分毒，还是后续调理比较好，建议平时多喝点补气血的，来了的时候少吃凉物，辣的，注意忌口。”
　　苏芮初脸色爆红。
　　穆岘蹙眉，后知后觉：“不是因为……进入导致的损伤？”
　　她真的要谢。
　　苏芮初颤颤巍巍把被子蒙住自己的头。
　　仿佛挡住脑袋，就不会丢人现眼了……
　　妇科医生都是一愣，几秒后，才笑着说：“不是。她很完好，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。”
　　完好无损？
　　那张国栋没碰到她？
　　穆岘挑眉，眼底的戾气散了几分。
　　“当然了，”医生说，“例假期间还是建议不要进行房事，辛苦你忍忍，这事对女孩子身体不好。”
　　“知道了。”
　　清冷淡然的声。
　　医生又叮嘱了些别的，穆岘听得认真，没有任何尴尬，仿佛是第一次接触到这些专业知识，比开会的时候还要专注。
　　也可能是觉得新奇。
　　“检查到她身上还有酒精的成分，建议是期间别饮酒。”
　　“嗯。”穆岘没什么语气。
　　直到医生离开病房，床边的椅子被拉开。
　　穆岘落座，双腿自然岔开，西装裤下包裹着修长又好看的腿部轮廓，一身的矜贵气，他双手交叉慵懒的放在双膝之间，整个人整体向前倾些。
　　“还疼？”
　　被子蒙住了头，苏芮初却还是能清楚的听到他的声音。
　　音色清淡，磁性悦耳。
　　苏芮初没脸现在和他对视，也不想和他相处，他太坏了，坏得她无力反抗，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未来的路该怎么走。
　　难道真要被他一直摆布吗？
　　不。
　　这一次他依照心意把她“卖”了，又一时兴起来接她，是她运气好，她才能躲过这一劫，那下次呢？
　　下次，她又该怎么办？
　　一只温柔的手从被子下伸进去，精准的摁上她的肚子，动作力道极好，慢慢平缓的揉着，揉的苏芮初浑身都僵硬了。
　　“医生刚才说的注意事项，都听到了？”
　　他的动作没停，因为动作太规范，成功有效的缓解了苏芮初的姨妈疼，她又咬唇红了眼。
　　为什么？
　　他时好时坏，可比起这些好，他的“坏”更让她无法接受。
　　这可是抢夺她家产的仇人！
　　“蒙着头怎么呼吸？”
　　穆岘把她的被子拉下来，她起初还固执挣扎着顽抗，不愿意扯开被子。
　　但力气没他大，他掀开后，成功看见苏芮初这张小脸泛起异样的潮红。
　　是酒精上头，微醺出来的红晕。
　　“还有脸哭？”
　　穆岘的掌心覆盖上她的脸，大拇指划过她的眼睑，轻轻帮她擦了眼泪。
　　可惜她是个小哭包，擦了一遍，很快又有新的泪珠子落下来，如晶莹的露水，慢慢氤氲在这片白皙的肌肤上，摇曳生姿。
　　哭的肝肠寸断似的。
　　怎么都擦不完。
　　穆岘不厌其烦的轻轻擦拭，动作竟然带着些宠溺。
　　李笠明端了一盆热水进来，穆岘亲自挽起袖子，拧干毛巾，这么点事情在他的动作下竟然变得格外有气质，他拿着毛巾弯腰去擦苏芮初浮满汗珠的额头。
　　“我让人去准备了红糖姜茶，等会儿你……”
　　“我不用你！”
　　给一巴掌再来颗甜枣，她就得买账？
　　他是个无耻的窃贼！
　　苏芮初酒意上头，胆子也大了不少，猛然挥开他的手。
　　啪。
　　毛巾掉落在地。
　　她的手拍在他手臂上，很重，肌肤上迅速红了一片，只不过穆岘不感觉到疼，但脸色也瞬间沉下去，冷气逼人。
　　穆岘半眯起眼，丝丝凉意渗透到骨子里：“是我太纵着你了？”
　　危险的信号！
　　苏芮初怕他，气息不对的瞬间，她的酒意也驱散的一干二净。
　　意识到自己刚才对穆岘做了什么，他最讨厌她不听话，忤逆他，这样的惩罚她受不起，他肯定不会放过她的。
　　她白着一张小脸。
　　恰好电话铃声响了，穆岘冷冷的盯着她，一只手拿了手机接听。
　　“岘哥，你可别忘记我了呀。”女人的声音。
　　穆岘冷淡的目光没离开过苏芮初的脸庞，低声应：“我马上过去。”
　　离得近，苏芮初听出来，这分明是……宋婉婷的声音！
　　那张房卡。
　　所以，穆岘是要去和女人花天酒地了么。
　　苏芮初脸色更白，等穆岘挂断电话，他转身要走，被她一把拽住了手臂——
　　“穆岘。”
　　她不该得罪他。
　　她现在寄人篱下，她还要把苏氏抢回来呢。
　　怎么能现在就把穆岘惹恼了！
　　“对不起，我不是故意不听你话的。”
　　苏芮初坐起身，颤颤巍巍伸出自己刚才拍他手臂的手掌心，捧到他跟前，认错态度极好。
　　“穆岘，你打我吧，”她垂下头，委屈至极，却又不敢缩回手，“随便你打多少下，你别生我的气。”
　　白嫩的手小小的，掌心纹路更是可爱，想缩又不敢的样子格外讨喜，明明怕疼，又想让他消气，甘愿挨打受罚。
　　穆岘还是冷着脸盯着她。
　　苏芮初呜咽的，忍住不哭：“戒尺在家里，这里没有，你凑合凑合揍我吧。”
　　第一次听说，揍人还能凑合的。
　　一下子，今晚上所有的气都消了。
　　穆岘也确实接住她的手——
　　这是从前她做错作业，挨打时候的准备动作，他都会接住她的手，托住，然后再罚。
　　肯定很疼！
　　她害怕的闭上眼，长长的睫毛颤颤抖抖。
　　“……”
　　想象的疼痛感没有袭来。
　　掌心忽然多了样东西。
　　“我还有事要做，”穆岘语调微轻，似乎不再生气了，“你在这边休息，睡一觉，等我办完了来接你。”
　　苏芮初睁开眼，看见自己手里是几颗包装精美的糖果，都是她平时爱吃的口味，穆岘的指腹轻轻捏了捏她的掌心。
　　“肚子疼就喊护士，我让李笠明留下来陪你，有事你找他办。”
　　不罚她？
　　还给她糖果？
　　可他刚刚明明看起来那么，那么生气。
　　苏芮初错愕，紧接着，穆岘的手在她的脑袋上揉了揉，他俯下了身，顺手替她盖好被子，淡声道：“不是每次都这么幸运，下次要是惹我生气，这只手你就别要了。”
　　别要了？！
　　苏芮初惨白着脸蛋：“你要废我一只手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