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太想要一个答案了。
就当是为了在那场失败的婚姻里彻底心死的楚晗清，她也要去问清楚。
她知道纪洵阳住的酒店，纪洵阳告诉过她。
但当楚晗清到酒店时，却因为不知道纪洵阳的楼层房号而被困在酒店门口。
她给纪洵阳发消息没人回复，打电话也没人接听。
她只能就像大海捞针一般，等在门口。
一直到深夜，一辆车子停在了酒店门前，她看了眼车牌，很快下了车。
醉醺醺的纪洵阳被人从车里扶下来，脚步虚浮，还差点摔倒。
楚晗清走近：“纪洵阳。”
扶着纪洵阳的人朝楚晗清颔首，还没说话，纪洵阳就已经挣脱他，摇摇晃晃走向了楚晗清。
他双手张开向她索抱，她没有反应。
纪洵阳只好快步走近，自己先抱住了她。
酒气带着纪洵阳的体温，瞬间包裹了楚晗清。
“老婆……老婆……”
纪洵阳喊得委屈，楚晗清也霎时红了眼眶。
他有多久没有听到纪洵阳这样喊她了？
两年多？
还是三年？
为什么在他们离婚两年多后，还让她听到纪洵阳这样叫她。
“纪太太，您在这里的话，我就先走了，劳烦您照顾纪总。”
助理也还在叫她纪太太。
好像那些发生过的故事好像只存在她一个人的记忆里。
可是也只有她自己知道，那近三年的时间到底有多漫长。
纪洵阳粘着她，她根本扯不开，助理把他们送到房间就走了。
楚晗清不得不自己扶着纪洵阳进房间。
纪洵阳倒在床上之后，楚晗清直起身，眼泪不争气的掉下来。
她背过身，匆忙擦掉夺眶而出的眼泪。
“老婆，你怎么哭了？”
纪洵阳声音惊讶，楚晗清回头看，他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。
他迷离着双眼，虽然很认真，但因为醉酒，人都还有点坐不稳。
以前纪洵阳参加应酬很少喝成这样，楚晗清不知道是这两年多他都这样还是只有今天。
但她顾不了那么多了，即便纪洵阳还醉着，她也迫切想知道。
她顺着床边坐下，认真盯着他：“纪洵阳，我是谁？”
纪洵阳眨了眨眼，傻傻一笑，捧住她的脸：“老婆。”
“我不是你老婆。”楚晗清否认。
“你是！”纪洵阳突然大声，楚晗清往后退了点，又被纪洵阳拉回去，他强调：“纪洵阳楚晗清，老公老婆。”
明知道他是醉酒，说的都是醉话，楚晗清还是觉得眼鼻发酸。
她开口，倏然哽咽：“我们已经离婚了。”
纪洵阳呆愣住，和楚晗清四目相对好一会儿之后，他突然伸手抱住了楚晗清。
楚晗清还来不及推开他，听到他带着哭腔的声音。
“对不起，对不起，对不起……”
她突然不想知道了，纪洵阳是不是想起来了，她不想知道了。
她只想快点逃离这里。
楚晗清曾经是这个世界上最希望时间回到过去的人，她怀念那个时候的纪洵阳，怀念那个时候自己，怀念那个时候的他们。
但是现在，纪洵阳真的和过去一样了。
她却觉得自己在害怕。
她害怕纪洵阳真的在他们离婚之后，想起了一切。
如果真是这样，从始至终，都只有她一个人被迫接受了那些伤害。
“纪洵阳，你……”
楚晗清用力推他，下一秒动作和话音却都是一滞。
脖颈间的湿润让她停止了所有的动作和想法。
纪洵阳的眼泪，是烫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