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岁宁顿时沉默了。
她嘴巴动了动，不知道接话，很快看向孔苏萤。
结果孔苏萤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躲起来了，程岁宁回头望了个空。
故意的吧。
程岁宁在心里骂道。
她转头看向裴霁许，发现他还是一脸期待看着自己。
“霁许，其实我觉得……”
她话没说完，裴霁许慌忙抬手打断：“我不接受一切发放好人卡行为，如果你没想好的话，现在可以不回答！”
他说完就往房间跑，程岁宁愣是没说出一句话。
裴霁许喜欢她？
“怎么？不敢相信？”孔苏萤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，调侃她。
程岁宁瞪眼，有点不知所措：“你知不知道他在做什么？你也不拦着他！”
她一直都只把裴霁许当弟弟，谁允许他突然装大人了！
“我拦他有什么用，你结婚这几年确实拦住他了，但他还不是喜欢你？人的心哪是说拦就能拦得住的？”
……
晚上。
程岁宁已经躺上床，耳边还在回响孔苏萤最后说的话。
“离婚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，就因为你和贺聿礼分开了，所以时间就要静止了吗？”
“再说了，也没人要求你必须要和裴霁许结婚啊，谈个恋爱玩玩没什么的。”
虽然孔苏萤说得搞笑，但程岁宁还是觉得不轻松。
她和贺聿礼结婚之前，贺聿礼也是个很好的人，结婚之后贺聿礼也还是对她很好。
如果没有那场意外，他们会一直很好。
可谁能保证之后不会再有新的意外？
经历过那样的噩梦之后，她实在不敢相信自己之后还能拥有幸福。
更何况裴霁许是当红艺人，粉丝千万，年轻多金，何必和她牵扯在一起。
当当朋友没什么，再多就真的不可能了。
程岁宁给自己洗脑许久才彻底忘记这件事进入梦乡，但不知道是不是近乡情怯，她两年多没回淮城，一回淮城就做了噩梦。
她又见到那场车祸，见到她和贺聿礼的争吵，见到天旋地转的一切，呛人的浓烟和灼烤的大火。
梦里浓烟也让她快要窒息，惊醒时已经一身冷汗。
程岁宁揉了揉太阳穴，艰难从床上起身。
雷声裹挟着雨水的声音，她拉开窗帘，瓢泼大雨打在窗户上，让她莫名觉得一阵发冷。
她走出房间，发现孔苏萤和裴霁许已经醒了。
孔苏萤让她自己去拿早餐吃，她拿着吐司走到客厅，才发现客厅的气氛异常低迷。
“怎么了？”
孔苏萤和裴霁许的表情都不太好，快要让她觉得昨晚裴霁许被拍到了。
她还特意回头看了眼紧闭的窗帘。
“极端天气，天气预报说可能会持续几天。”孔苏萤淡淡道，有种已经认命的感觉。
程岁宁又看向裴霁许，想知道他为什么脸色也这么难看。
裴霁许重重叹了一口气：“我是偷偷回国的，原本想一两天就回去了，没告诉公司。”
“现在回不去了，他们很快就要发现我不在国外。”
程岁宁不解：“那你现在告诉公司不就行了？”
裴霁许没说话，哼唧着懊恼，仿佛已经陷入了无解的境地。
孔苏萤道：“他是不知道怎么和公司解释回国的理由，万一被粉丝知道他现在在国内，还会有信任危机。”
程岁宁对娱乐圈的行径实在不了解，听孔苏萤这么说也只是似懂非懂的点头。
很快她就见裴霁许停止了哼唧，像是做好了什么决定一般，有些悲壮的看向孔苏萤。
“姐。”
这还是程岁宁第一次听见裴霁许叫孔苏萤姐。
“我想退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