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着席西走向换衣间的路上。
黎初总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，正在主动走向屠宰场。
脑海里记起跟傅池宴仅有的那次经验，她的眉头紧紧皱起。
那晚的剧烈痛感，即便是如今已经换了身体。
她也仍然仿佛能感受到那股可怕。
黎初不得不承认，自己对于傅池宴在这事上，是有恐惧的。
“余小姐，这是傅总替您准备的衣物，请您尽快换上。”席西推开换衣间的门，在最中央的台面上放着用丝带打着结的礼物盒。
黎初掩下心底的那丝恐惧，往前走去，颤抖着手将丝带结打开，却在看见里面的那条浅绿色的连衣裙时愣了片刻。
这件裙子是当初自己在傅池宴身边时，偶尔念叨过的，在杂志上看见很喜欢的裙子，只不过当时还在预定阶段，并未上架。
傅池宴那段时间对她还算宽容，但还是对她的念叨感到烦躁，于是他随意看了一眼，而后就随口跟她承诺：“到时候给你买就是了。”
他一句话堵住了她的喋喋不休。
黎初也确实是在期待着这条裙子。
可惜，她还没等到这条裙子正式上架，就发生了变故。
而现在，这条裙子再度回到了她的手里。
只是黎初却莫名开心不起来。
她以黎初身份期望的礼物，傅池宴却是随意给了余嫣嫣身份的她。
不知怎的，黎初心情有些说不上来的复杂。
虽然两个身份的灵魂都是她本人，可对傅池宴来说却不是如此。
他怎么能将黎初的礼物随意送出去呢……
黎初摩挲着裙面，心却是一点点往下沉。
“余小姐，请尽快换上，惹傅总生气了可就不好了。”
在一旁的席西见她没有动静，不免开口提醒。
也让黎初从那抹莫名的失落情绪中抽离出来，唇角泛起一抹苦笑。
也是，她有什么好在这里纠结的？
黎初是她，余嫣嫣也是她。
而一开始她对傅池宴本就是怀着完成任务的攻略心理才接近的，现在又是交易关系，不论是黎初还是余嫣嫣，似乎都没必要对傅池宴生出多余的情感。
她长吁一口气，利索将裙子换上。
席西又给她换了个发型，再简单化过妆面。
一切准备就绪时，看着镜子里的人，黎初心里还是咯噔愣了一下。
在席西巧夺天工的化妆技术下，余嫣嫣这张跟黎初本只有七分相似的脸，如今竟像了个十成。
就连黎初本人都要恍惚的程度，说是换脸也不过如此了。
“好了，余小姐，傅总的卧室在前方，请您自己走进去，我就先走了。”
席西领着她出来，往前指了一扇紧闭的房门，说完她便下楼退下。
二楼的走廊空空荡荡，安静无声。
黎初能听见自己如击鼓般的心跳声。
每靠近傅池宴的卧室一分，她的心跳就加速一拍。
到门口时，她终于还是敲响了房门。
下一刻，屋内传来傅池宴清淡的嗓音：“进来。”
黎初脑中嗡嗡作响，推开门走进去。
卧室里飘着淡淡的清香。
跟五年前傅池宴身上的药香味相似，但又好闻些许。
无形中似乎就能放松人的紧张心理。
黎初能看见傅池宴在看清她的脸时，骤然闪烁的瞳仁。
“黎初……”傅池宴有过片刻恍神，伸手试图触碰她的脸颊。
可下一秒，似乎意识过来什么，他的手生生停在离她脸颊半厘米的空中。
而后，他眸色渐深，将目光从她的脸上恋恋不舍地移开，移向她的脖颈、肩膀、腰身……
再到修长的双腿。
他分明没有碰触到她，可黎初却在他的注视下生生红了耳根子。
只觉得他在用视线将她脱了个干净。
傅池宴喉结微动，单手松了下领带，垂下眼眸，呼吸声变得急促不少。
他没有说话，只目光直勾勾盯着她。
黎初脑子紧绷的弦彻底断裂。
这时，是不是该她主动点好？
毕竟惹他生气时的力道，实在太过痛苦，她并不想再来一次。
思及此，她深吸一口气，缓缓蹲下去。
葱白如玉的手指颤抖着伸过去。
碰到了男人的皮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