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干嘛！”
孙建眼睛一瞪，还想干嘛？
周扬叹了口气：“钥匙啊大哥！”
孙建咬牙切齿，真是服了！
不过看在对方叫自己一声“大哥”的份上，认命从兜里拿出车钥匙，狠狠地拍在桌子上。
“我开那辆，满箱油！”
“好嘞！”周扬这才露出笑模样，拿过钥匙作势就要走。
“诶？你会开吗！你都没证！”
孙建赶紧问道。
周扬露出一口大白牙tຊ：“没事，我主意正！”
“神他妈的主意正！你要上哪啊！不行再雇个司机？”
孙建后牙都要咬碎了。
周扬努了努嘴：“你看！车我都没钱租，还能有钱请司机？不过某人要是有空，无偿跟我去一趟的话......”
某人很自觉：“你真乌龟背上刮毡毛，心里美啊！”
“送佛送到西，快走吧！赶时间呢！”
周扬知道这人肯定能跟上，直接奔着货车去了。
现在这个月份租车行不忙，要不然周扬也不能将人拐走去给自己帮忙。
跟在身后的孙建一遍又一遍在心里默念：神他妈主意正！这是正常人能说出来的话？他才不会跟傻子一般计较！深呼吸，自己要是不跟去被抓了连车都没了！
又随手拽过一个大车司机让他告诉舅舅一声，自己出门三天。
周扬指路，车子直奔省道。
“我说，咱这是去哪儿？！”孙建一边开车一边擦汗，这天太热。
“去牛氓村。”周扬脱口而出
“牛氓村？安城省的？”孙建纳闷，周扬都没出过省，怎么可能认识别的省的人？
就是他也是偶尔帮老板跑两趟货车，依稀记得在地图上好像看到过这个地名。
“对！就去那！”
反正人都已经跟着他出来了，周扬知道自己要做的事情也瞒不住他。
“咱们去牛氓村收西瓜，他们村今年种的西瓜现在已经下来了！”
“收西瓜？今天才8号吧？收西瓜不得到7月末？咱们这么早去，还能有瓜了吗？”
孙建这点还是知道的，南方的瓜下来得早，但是他们这边地处北方，7月中旬开始才有瓜陆续成熟，今天去还早了几天。
踩刹车的脚蠢蠢欲动。
“走吧，肯定有！”
周扬十分笃定的话让孙建不禁多看他两眼。
周扬无语，这怎么一个两个开车都不看路，看自己干嘛？
“看路啊大哥！”
他的生命安全可都交在他们手上了。
至于现在去有没有瓜？
当然有了！这还是他昨天晚上想起来的，因为突然想到吴亮，也不知道他回家怎么样了，又想到他买了两个香瓜！
还记得上辈子妹妹结婚后，自己也是有几天都没去火车站卸货，后来去了才听说，安城省牛氓村今年的瓜结的早熟得快，等收瓜的人去的时候好多都烂在地里了！
他现在就是去收西瓜，现在去刚刚好，收回来的瓜回来的路上也有几个地方能卖，相信到县城的时候就卖的差不多了。
自己要做今年第1个卖西瓜的！生意可想而知！
至于指路。
周扬就知道上省道，牛氓村他也没去过！
不过每辆货车里都会放一幅地图，就怕司机跑到不常跑的地方迷路。
毕竟是要跨省，二人还是从九点钟跑到下午两点才到地方。
连续5个小时的开车，也让孙建整个人精神萎靡。
“我去找点吃的，你在车里睡一觉。”
车子停在村口，孙建调整下座椅随后秒睡。
周扬进了村子。
“诶？这是干啥的？看他开大车来的，是不是收瓜的啊！”
村口年纪稍大一点的孩子看到周扬下车过来猜道。
今年的西瓜比往年早上半个月，月初就陆续熟了，可是这一个星期了也不见得收西瓜的来。
村里有人赶车拉着瓜，卖到县城去，但也没有消耗多少。
周扬虽然也见到这孩子，上前两步。
“你们村卖西瓜吗？”
最大的孩子不到周扬胸口高，双眼有神的上下打量周扬。
往年来收西瓜的他们都看到过，哪个不是背个小包，一副有钱人做派！
眼前这个人除了鞋子看着新点，身上衣服还带着补丁呢？真是收西瓜的吗？
“你是来收西瓜的吗？”
“对！”
最大的孩子不放心，又问了一遍：“真是来收西瓜的？”
周扬无可奈何的重复一遍：“我真是来收西瓜的，不过我只要3000斤，看！车已经在那等了！
不过你们谁家有饼或者馒头的卖我两个！我给钱！一路到这儿我们还没吃东西。”
周扬从早上就没吃，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出了县城，索性一直饿到现在。
“有！我家有西瓜！我家也有饼！你来我家吧！”
最大的孩子眼前一亮，直接拽着周扬的手奔着他家走。
其他孩子一听，也都吵吵嚷嚷回自己家，路上也不忘喊给村里其他人：“来收西瓜的了！只要三千斤！”
周洋跟着的这个孩子家离村口很近，不过走了三分钟便到了。
这孩子将人拽到院子里，又生怕他跑一般，还将门给关上了，随后才冲着屋内喊。
“爹！娘！来收西瓜了！”
屋内出来夫妻俩和周扬差不多打扮，听到来收瓜的高兴，出门结果只见到了周扬。
“你真是收瓜的？”
周扬嘴角扯了扯：“是！不过我只要三千斤！”
“三千斤啊！”
这夫妻俩的明显兴致缺缺，不过也过来了，苍蝇腿也是肉，现在这瓜都熟了，放在地里也都烂掉，能卖掉一点是一点。
走起来周扬才发现这男主人的腿脚好像有点毛病，女主人看到周扬的目光所向，给他倒了碗水解释道：“我男人腿脚有毛病，所以这个瓜我们娘俩也运不出去！”
周扬没客气，早晨到现在滴水未沾，一碗水喝了个精光。
“那我就从你家拿吧！之前来你们这儿收的价格多少我不清楚，我收七分一斤，你们看咋样？”
七分钱？
（查过的哈，当时西瓜最低保护收购价格每斤0.07元）
夫妻俩对视一眼，点了点头。
“行，和去年来收的一个价！”
周扬也想多拿一点西瓜，奈何手上没那么多钱，货车虽然能装三吨，还是那句话，自己没那么多钱！
要是时间赶趟，这批西瓜卖完也许还能再跑一趟，要是等那些人都来收瓜自己再卖，可就没有优势了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