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砚宁心里生出无限怅然。
连她都意外，为什么会和周聿安的关系走到今天这步。
若是回到初见的时候，她是不是不应该回头。
那样的话，唐砚宁还是唐砚宁，周聿安还是传言中的周聿安，他们的人生就不会有交集，或许看到老同学的份上，唐家估计还会有枯木逢春的希望。
隔壁的女同事靠在隔板偷偷问她：“砚宁，你以前认识周总吗？”
她问到这句话的时候，几乎办公室的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注意着这边。
唐砚宁吃完了，喝着水温嗓子。
她不在意道：“不认识。”
——
林海让她去办公室送资料的时候，唐砚宁下意识地想拒绝。
“林总，这种不是秘书的事情吗？我只不过是个小小销售，况且我现在约见了客户，时间快到了。”
“哎呀小唐啊。”林海将资料直接塞进她手里，“客户再怎么样重要也没有新东家重要，我可是为你好哈，上边接管公司后，要重新规范员工管理这块，到时候得裁掉不少人，你现在趁机会在周总面前好好表现，到时候就不用走了。”
唐砚宁心里觉得好笑。
恐怕到时候周聿安第一个裁掉的就是她。
但是最后，她还是没拒绝掉。
因为林海说秘书这几天请假了，让她先去顶顶，另外会加工资的。
唐砚宁最拒绝不了这句话了，她现在缺钱缺得要命，为了还债，为了唐屿的医用费。
办公室门口只有一个助理在，他听到来的目的后，帮忙开门。
“谢谢。”
办公室静悄悄的，有着男人特带的低压气氛，唐砚宁这才感到紧张。
“周总。”
男人专心看着文件，她将资料放在他手边，打了声招呼准备走。
“你手段可真多。”周聿安眼皮都不带掀一下，淡吐出这句话。
所以在她进来的那一刻起，他就知道来人是谁了。
唐砚宁听得极其难受，压抑着情绪，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：“周总何出此言？”
周聿安扣上钢笔盖，慢条斯理地看向她，很轻视地打量。
“勾引一个不行，连你老板你都没有放过，只不过是一个晚上的时间，就从小小的销售变成秘书，手段高明。”
这句话他咬字很清晰，一字一句都像是一个个巴掌扇在唐砚宁脸上。
是的，她很愤怒。
指尖陷进手掌间里，她气得发抖：“你凭什么这样说我？你是看见过我爬上他们的床？还是说亲耳听到我说了？”
她有点破罐子破碎的趋势，将上床说得很明晃晃。
男人眼底闪过阴郁，有些不满她说这样的话。
可是他刚才确实亲眼看到，这个女人跟徐子昂亲密接触，那手还放在她身上，这女人都没有推脱。
呵，这演技也是极好。
“唐砚宁，你是有多缺钱，缺钱到饥不择食，连底线都不要了吗？”
唐砚宁是生气吗？不，是心寒。
曾经那个别说侮辱她，就连一句重话都不舍得说的周聿安，早已不见了。
现在这个跟他长着一模一样脸的人，让她只觉得陌生。
她冷笑：“是啊，我缺钱，所以周总是想说什么？还是说打算帮我介绍客户？那我就先感谢周总，日后靠这个发达了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