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言，他心中一颤，犹如被人捅了一刀，感到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。
“我能问问新郎是谁吗？”言渺开口，声音嘶哑得厉害。
霍昀川将手背在后面，紧紧攥起：“是徐子涵。”
言渺垂下眼睛，嘴边露出一丝苦笑：“果然是他……”
沉默在两人间徘徊，黑暗中的银河静静流淌着哀伤。
他们站得如此近，却似乎隔得如此之远。
言渺看着霍昀川，在黑夜下，他已经看不清她的脸，只知道她还在眼前，呼吸缓慢。
他伸手，想触摸眼前的人，却被另一个声音打断。
“小染，我们走吧。”
言渺的手瞬时顿住，将无神的眼睛转向了徐子涵说话的方向。
“你们还有什么话要说吗。”徐子涵走上前，站到了言渺面前，“我们结婚后就要出国了，有什么话，就趁现在都说完吧。”
他笑着看着言渺，眼睛有意无意地瞟向言渺的双眼。
言渺此时看不清他的神色，只是沉默了许久，再开口时的声音更加嘶哑：“希望…你们能幸福。”
霍昀川抬头，刚要说什么，却见徐子涵转身，拉住了她的手：“谢谢，我们会的。”
接着，他将她拉着向外走去：“我们走吧。”
霍昀川拉着走向天文馆的大门，她抿紧了唇，再次反头看向了言渺。
夜下，他眼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闪烁着，久久站在原地，与星空融为一体。
徐子涵将霍昀川送到了门口，准备走时，对她说了一句：“好好休息。”
“嗯。”霍昀川的脸色尽是黯淡，“对不起，还把你搭进去了。”
在做这场交易时，她也没想到唐秋会让她假结婚。
而她更没想到徐子涵一口便答应了。
“不，我很开心。”徐子涵笑了笑，伸手将她额前的碎发拂去，“虽然是假的，但也算实现了我一个小小的梦想。”
霍昀川有些诧异地看向他，只听他继续说着：“我从小就说过，我想娶一个像小染姐这样的女孩做妻子。”
这句玩笑话霍昀川从小听到大，但此刻听到再从他嘴里说出，却有些别样的意味。
还未等霍昀川反应过来，徐子涵便摸了摸她的头，低声说着：“我很期待婚礼。”
霍昀川愣了一下，抬头便看见他收回了手，转身离去。
几天后，霍昀川还在婚礼即将来临的日子里，躲进了画室，逃避着。
突然有人走了过来，对她说了一句：“恭喜，小染你的画已经被选入拍卖了。”
霍昀川一怔，问了一句：“是哪副？”
”人与鱼。“那人回答，“只是这幅画没有标注日期，你还记得你是什么时候画的吗？”
“去年十一月六号。”霍昀川回答，似乎十分笃定。
”你记得真清楚。”那人笑了笑，“这个时间跟今天是一样的呢。”
霍昀川垂下眼皮，眼中神情复杂。
这一天是她的生日，而去年，她就是在这一天突然想画下这幅画的。
人与鱼的幻梦，在水缸中彼此注视，却独自哀伤着。
此时，一个电话打了过来。
霍昀川拿起手机，在看见名字时突然震住。
“阿遂？”
“生日快乐。”言渺在接通那一刻瞬间响起，带着一丝犹豫，“你…想要什么生日礼物？”
霍昀川犹豫了一会，此刻听着他的声音，自己竟如此流连。
她知道自己不该再纠缠，但却依然不忍放下。
“我想再见一次你。”霍昀川轻轻说着，“就当做一个生日愿望，好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