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落魄宠儿小说》 第43章
内容试读
顾因倾身贴近他耳边,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,轻声说道,“我不走,项天朔。”
男人听着,紧皱着的眉毛突然舒展开。
陈燃飞不敢耽搁,立刻命人帮忙将项天朔一起送去医院。
出门前,看了看房间的顾因,郑重地道了句歉,又将顾因房门落上锁。
房间里的顾因在项天朔被抬出的一刻,双脚无力地瘫软在地上。
……
医院。
项天朔被推进手术室。
陈燃飞站在门外来回踱步。
走廊里传来匆匆的脚步声,她抬头,只见席渊满头是汗地向她跑过来,紧皱着眉,“怎么回事?严重么?”
他这才出去不到几个小时,朔哥怎么就被人打进医院里来了?!
陈燃飞看了下四周,拉着他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说话。
“我检查过,应该没有大事,正在手术。”
“今天晚上,朔哥和因姐在房间里呆了一会儿,因姐突然叫我们上去救人,我上去的时候,就看到这样了。”
席渊一双眼睛瞪得极大,声音倏地拔高起来,“因姐干的?!”
陈燃飞忙捅咕他的胳膊, “你小点声!”
席渊连忙捂着嘴,压低声音,“那朔哥啥反应啊?”
这自己的女人给了自己一枪。
朔哥这心里不得翻江倒海。
陈燃飞摇摇头,“我也不知道算是什么反应,他就说要关好因姐,不让她离开。”
“卧槽,这是要闹出人命啊!”
席渊瞪大眼睛看着陈燃飞,
“这么多年,让朔哥受过伤的人,除了他那个爹,没人能落下好下场。”
陈燃飞紧皱起眉,神色染上焦急,“可我觉得因姐也不像是故意要伤害朔哥的,他们两肯定发生了点什么。”
“发生了什么?”
陈燃飞瞪他一眼,“我哪知道!”
席渊心里仍旧充斥着震惊,来回踱步,突然又想到什么似的回头问她,“诶,你还没说,朔哥怎么突然叫你去半山?”
新月的人,除非有事,一般都会和半山别墅拉开些距离才对。
陈燃飞道,“说起这个,我也很懵。我今天才知道,因姐让我查的事不是朔哥的命令,是她自己想偷着查的。今天朔哥叫我把事情都仔细说了一遍,然后他两就这样了。”
席渊抓住重点,“什么事?”
“你知道A国多年前被ʝʂɠ灭门的顾家吗?”陈燃飞道,“因姐怀疑这是人为,现在看来也确实是这样。”
顾家。
灭门……
席渊脑子中突然把所有事情都穿了起来,一脸恍然大悟,“靠!原来是这样!”
“因姐还真敢啊!”
陈燃飞翻了个白眼,继续捅咕他,“你别卖关子,快说!”
席渊正准备开口,却又憋了回去,连连摆着手,“不行不行,这是朔哥的隐私,我得尊重人家隐私。”
不然朔哥之后知道他把他被人骗了的事情捅了出去,他几条肋骨都不够他打断的。
这嘴他得守严了。
陈燃飞暴脾气突然就上来了,眯着眼威胁道,“席大秘书,你很久没被松过筋骨了是不是?!”
席渊双手抱头,“好男不和女斗啊!况且,你是新月的人,你知道新月的规矩,这可怪不得我啊!”
陈燃飞见他拿规矩出来压她,满腔的怒火,却也没有办法,只得压下举起的双手,“没意思,滚开。”
说罢,便用力推开他的肩膀,准备往回走。
蓦地,她又回头,貌似随意地低声问道,“对了,听说成立前阵子受伤了?”
席渊闻言挑眉,“呦,远在A国,还这么关心他啊。”
陈燃飞又作势要扑过来打他。
席渊赶紧求饶,“死不了死不了,别担心了。”
陈燃飞仍是瞪着他,“什么话?!死不了是什么意思?”
“就是断了几根骨头,养一养就好了。”
她听着狠狠皱眉。
断了几根骨头。
也够遭罪的。
见席渊一脸坏笑地盯着她,她清清嗓子,清冷着开口,“我管他死不死的,回去了。”
话落,一个转身就往回走。
重重的马尾辫“啪”地甩到席渊脸上。
席渊捂着脸,幽幽地盯着她的背影,满脸黑线地也跟在她的身后走回去。
……
“叩叩。”
门被轻敲响。
顾因闻声立刻扑到门口。
“因姐,是我,燃飞。”
门外陈燃飞低声着道。
顾因声音有些嘶哑,“他怎么样了?”
“手术很成功,没什么大事,休养着就好。”
听着,顾因倏地就卸下了力,靠着门滑在地上,长睫敛下一片阴影。
没事就好。
“因姐,对不起。朔哥的命令,我不敢不从……”
顾因听着陈燃飞话中的满是歉疚,沉着声开口,“是我该说对不起,抱歉燃飞,我连累你了吧。”
“没有没有,我没事,朔哥没把我怎么样。但是因姐,你能告诉我,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么?”
朔哥怎么突然就发飙了。
然后就中枪了。
然后就把她锁起来了。
她现在脑袋顶上一圈又一圈的问号。
顾因缓缓睁开双眸,低垂着眼,半晌,平静地开口道:
“燃飞,我姓顾,我的本名,叫顾因。”
陈燃飞听着愣了两秒,随即全都明白过来。
“所以,你让我查的,是你自己家里的事。你的家人……”
没能说完,她便不可置信地捂住了嘴。
因姐的全家……被灭了门。
“因姐……”
陈燃飞的心头突然就漫上阵阵心疼。
屋内的顾因继续说道,“这是我的私事,对不起,我骗了你。”
陈燃飞听着心里很不是滋味,“哎呀说什么骗不骗的,我本就该帮你的。”
下一秒,她突然就反应过来,“所以,朔哥那……”
顾因沉默了一会儿,开口道,“是。”
陈燃飞突然一个头两个大,震惊地不行,“那你还敢朝他开枪?!”
顾因眸子微震,声音有些哽咽,“我也不想。”
陈燃飞心里一阵说不上来的恐慌和窒息,急得在房门口来回踱步,手一会儿插着衣兜,一会儿挠着头。
半晌,她顶着被抓得满头凌乱的头发,站定在门口,努力压低着声音,却坚定无比,“因姐,我帮你逃跑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