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先生脸色黑沉如水，他在这里这么多年，从来没有一个人能这样威胁到他的地位，本想一来就给这黄毛丫头一点下马威，没想到还被反将一军。
他在心中早就恨不得将苏鸢赶出去，但在沈聿礼面前也只能维持表面礼貌：“自然，苏小姐虽年轻，投资天赋却惊人，自然不能用年龄评估一个人。”
“不过……”他话头突然一转，看向苏鸢诚恳的说道，“这三十亿说多不多，说少也不少了，不知道苏小姐接下来要怎么投资这三十亿呢？”
这话问道了重点，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苏鸢身上。
穆先生心中早已打好算盘，不论苏鸢说什么，他都会一一反驳，纸上谈兵简单，但反驳纸上的战役更加简单。
苏鸢说道：“自然是做空。”
“做空？”穆先生嗤笑道，“现在是牛市，所有股票都在上涨，你要做空岂不是奔着亏欠去的？”
苏鸢笑着摇了摇头，本以为这穆先生至少有些本事，却不曾想一点警觉也没有。
她说道：“这就是不用穆先生管了，我自然有我的投资方法。”
穆先生冷声道：“可你用的事沈氏的钱！一旦失败，三十亿直接打水漂了！”
他言辞犀利，咄咄逼人。
苏鸢顺着他的话接下去：“那你想怎样？”
穆先生见她中套，说道：“一旦失败，你就要用你的公司去填这个窟窿，并且之后不再踏入沈氏一步。”
他说话的姿态显然有些飘，全然忘记了主位上的沈聿礼才是沈氏的董事长。
沈聿礼微微皱眉，想说些什么，苏鸢却先一步开了口：“好，不过如果我赌对了呢？”
“那我就当场辞职！”
“好。”苏鸢看向沈聿礼，“沈董听见了？”
沈聿礼不语，眼神中交杂着让人看不懂的情绪。
苏鸢笑道：“那就，一个月后见真章了。”
会议结束后，苏鸢回了公寓。
看着沈聿礼和苏鸢的背影，一旁的人不禁担忧：“穆先生，她要是真的赌对了，你真的就离开沈氏吗？”
穆先生瞥他一眼：“你觉得现在的股盘情况如何？”
“一直在上涨。”那人思索了片刻，下定论，“以目前的形式来看，之后会涨的更高。”
“那就对了。”穆先生指尖轻点着桌面，阴侧的笑了，“她做空，我们就做多，我们去当她的对家，看她能赔多少。”
公寓内。
苏鸢看着股盘，笑了笑。
历史记载这个世纪的金融危机就在一个月之后开始，持续了近约两年。
可惜穆先生却完全没有危机意识，竟然还敢做多。
“爱玩是吧？那就来玩吧。”
她指尖在键盘上飞跃，将杠杆加大。
半个月后。
沈氏。
“怎么可能！”穆先生看着迅速下跌的股盘，双目圆瞪，目眦欲裂。
“怎么可能突然就跌了！”
明明一天前还是在上涨，今天居然直接跌停了！
下属战战兢兢说道：“从昨晚开始，资本开始大量往外逃，股盘开始呈熊市了！”
穆先生脸一黑，看着不断加大的杠杆，咬牙要说什么，却被一道声音打断。
“你确定还要继续玩吗？”
苏鸢靠着门框，笑着看他：“希望你能有点脑子，知道及时止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