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之远脸色一变，下意识看向姜婉。
姜婉连眼皮子都没动。
“又是沈厌辞。”
思索顷刻，她吩咐道：“不慌，先联系白董事，趁现在大量收购散股，然后再看准时机将与盛世合作的利好消息放出去。”
她正愁谢氏的股份稀释太多，不好管理，现在是个极好的回收机会。
她发号施令的极其自然，那副总应了一声，然后才反应过来，有些尴尬地看向纪之远。
纪之远颔首：“我亲自去办。”
姜婉也反应过来，心内暗骂自己一句，表面却若无其事道：“嗯，我现在也有些事情要去处理，有什么问题再联系我。”
走出谢氏，姜婉去到了一家咖啡厅。
坐了没多久，一个五官清秀的女人出现冲她打招呼。
“江虞小姐。”
姜婉微笑着点头：“查的怎么样了？”
那女人眼中出现一丝尴尬的歉意：“抱歉，江虞小姐，我失败了，我查不到楚飘然这个人的信息，稍后定金会退到您的账上。”
姜婉微微蹙眉，沉思片刻后轻轻叹了口气：“藏得这么好吗？”
她也不生气，十分有礼貌地道：“辛苦了。”
那女人离开前，轻声提醒道：“江小姐，不是我的能力不足，背后的人，我们得罪不起。”
姜婉顿时明了。
看来不是查不到，只是不敢查。
待只剩姜婉一个人后，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在她身后出现。
“其实你不必这么麻烦找私家侦探查，你想知道什么，我可以亲自告诉你。”
姜婉面不改色，头也没回。
“傅总可真是能者多劳，一边狙击谢氏的股票，一边还有空跟踪我。
下一秒，沈厌辞在她对面坐下。
他整个人看起来有些阴郁的消瘦，不复当初的风流多情，意气风发。
他苦笑一声：“你知道我的本意不是针对谢氏。”
姜婉笑容嘲讽：“那就是单纯针对我了。”
沈厌辞没说话，姜婉冷漠地道：“将楚飘然藏得这么好，看来傅总还真是爱的深沉。”
再提起楚飘然，姜婉心中竟没有半分波澜。
然而对面的沈厌辞却率先露出了痛苦的神色。
他第一次有些狼狈，又有些卑微的恳求。
“楚飘然的事情，只是个意外，我可以解释。”
姜婉神色终于有了变化，她抬手，示意——您请。
沈厌辞心中轻轻松了一口气，还愿意听他说就好。
“姜婉，在解释一切之前，不管你想不想听，我都要先对你说一声对不起，为我当初无知和愚蠢，为我当初对你的伤害。”
“我希望你能接受我的道歉。”
姜婉眼眸微敛。
她脑海里倏地闪过了一个人。
明明都是道歉，谢晏就是要让人感觉舒服得多。
说到底，人家只是无法回应江虞的感情，本质上并没什么错，可他仍是那样深怀歉意。
而面前这个人，就算是道歉都带着一股高高在上的傲慢。
姜婉忍不住道：“沈厌辞，什么叫希望我能接受，你凭什么希望我能接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