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姒浑身一震，只感觉眼前一瞬间都天旋地转起来。
耳边嗡鸣一阵，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，先是礼貌地跟律师道别后挂了视频，而后又安抚方寸大乱的姜夫人。
“别担心，我猜测是被沈砚怀带走了，沈砚怀不会伤害她的。”
安抚好姜夫人的情绪，她拨通沈砚怀的电话，只是手有些不自觉的发抖。
电话一通，对面沈砚怀的声音传来：“姜姒。”
姜姒极力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，不至于被沈砚怀牵着走。
“你把糖糖带走了？”
沈砚怀承认得没有半分迟疑：“是。”
姜姒松了口气，冷着声问：“你现在带着她在哪儿？”
沈砚怀笑道：“当然是在我们的家。”
姜姒眉头一皱，试探道：“临江别墅？”
沈砚怀笑声更愉悦：“我就知道你不会忘记家在哪里。”
顿了顿，沈砚怀道：“我和女儿在家里等你，只准你一个人过来，不然，我会把糖糖永远的藏起来。”
姜姒匆匆忙忙赶到临江别墅。
一进门，一个小团子便扑了过来，奶声奶气：“干妈。”
姜姒一把将人抱起。
沈砚怀笑得温柔：“糖糖，这不是干妈，这是……”
姜姒恼怒地打断：“沈砚怀！”
糖糖有些慌乱无措起来，紧紧搂住姜姒的脖子。
姜姒轻轻拍着她的头安抚：“宝贝，没事，干妈在这里。”
沈砚怀看着这一幕：“你就打算瞒着她一辈子，连一声妈妈都听不到？”
“不用你管。”
她抱着糖糖就要往外走，沈砚怀挑眉道：“你该知道，我才是糖糖在这世上唯一有血缘关系的父亲，就凭这点，这场官司你们打不赢的。”
姜姒深吸一口气：“你到底想说什么？”
沈砚怀轻轻叹了一声：“我只是没想到，谢晏会拒绝我的提议，若非如此，我也不愿走到这一步。”
姜姒冷笑道：“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卑劣。”
沈砚怀眼眸一变。
小孩子的情绪最是敏感，姜姒感觉到手上的小团子又往自己怀中躲得更深。
她撅着嘴，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来：“干妈，我想要奶奶。”
自她出生以来，一直是姜夫人陪在她身边。
这种时候，她所能想到的安全感只有自己最熟悉的人。
姜姒心疼不已。
“好，我带你去见奶奶。”
沈砚怀沉声道：“我能带走她一次，就能带走她第二次，就算是在法律上，这也无可指摘。”
姜姒脚步一顿。
沉吟一瞬，她闭上眼妥协道：“将糖糖送回去，我留下来。”
不仅是沈砚怀，姜姒感觉就连自己的精神也濒临崩溃的边缘。
她不愿让女儿看见自己的父母这样不堪的一面。
如愿以偿的沈砚怀答应得十分爽快。
“好。”
很快，姜夫人赶到这里将糖糖接走。
临走前，她一脸担忧地看着姜姒。
姜姒面色不变，轻声道：“好好照顾她，这次，我会将这一切彻底解决。”
她受够了。
她拼了命将这孩子带到世间，不是为了让她遭遇这样的人生。
只剩两人后，她看向沈砚怀，一字一句道：“沈砚怀，我们都不配为人父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