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枝枝……”张谨言声音低哑，满眼愧疚和心疼。
他翻身过去，要将人搂进怀里：“对不起，我……”
还没碰到，高艺菲轻声开口：“别碰我。”
她的声音虚弱极了，却满是绝望过后的平静。
张谨言的心里瞬间被恐慌占满。
那时高艺菲要跟他提离婚时，也是这样心灰意冷的语气。
张谨言懊悔至极，恨不得把自己给揍一顿。
他不敢靠近，低声说：“我、我昨天失去理智了，对不起……枝枝，你打我吧……”
高艺菲背对着他，闭了闭眼，满是疲惫地说：“没有意义了。”
“你走吧，我不想看见你。”
张谨言被她这样的态度深深刺痛，他还想说什么，又怕让她更加反感。
今天他原本还有任务在身，犹豫了片刻，他实在不能再拖下去，就只好说：“枝枝，我还有任务，等我回来，我再好好向你赔罪。”
说完，张谨言迅速穿好了衣服，临走前，他深深看了一眼床上一动不动的女人。
“等我回来。”他留下这样一句，转身大步离开。
高艺菲睁开眼，红肿的眼中一片死寂。
“张谨言，我早就说过，我不会再等你了。”
任务进行了两天。
张谨言一连两天都有些心不在焉，只要一空闲下来，他的脑海和心脏就会被高艺菲占满。
那一晚翻来覆去折腾了她那么久，那里估计都肿了，肯定很痛……
越想，张谨言心里的愧疚就越发强烈。
任务一结束，张谨言特意去药房买了药膏，在药房大姐们调笑的目光中红着脸出了门。
等回到训犬基地，却没在训练场看见高艺菲。
犬舍、宿舍，到处都不见人影，连奔奔也不见了。
熟悉的心慌感又一次袭上来，让他呼吸不畅。
张谨言拦住一个训导员，急切地问道：“高艺菲去哪了？”
那个训导员惊讶地看向他，说：“钟营长，您不知道？姜同志昨天报了名，去驻守边疆，今天一早就启程了！”
这消息仿佛一道晴天霹雳，张谨言的心像是被狠狠砸在了地上，支离破碎、鲜血淋漓。
他踉跄了一步，瞬间红了眼：“她……走了？”
高艺菲又一次不声不响地离开了，她又抛下了他！
是不是……又被他伤透了心？
“她……她有没有留下什么话？”张谨言艰难地开口问道。
那个训导员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，忽然想起什么，说道：“她留下了一句话，说……叫你们别去找她。”
张谨言的心像是被一只大手攥紧到极致，痛得快要爆炸。
一滴眼泪滑落，无声地砸在地上。
高艺菲……她不愿意再见他了。
只要一想到这里，张谨言就心痛不止，泪意止不住地上涌。
那训导员也是第一次见这位钟营长掉眼泪，心里不忍，摇着头说：“现在有组织支援边疆的报名，钟营长，你要是想去，可得抓紧哩。”
他顿了顿，有些为难地看了张谨言一眼，继续说：“毕竟……梁亦谦也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