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是才点了几样菜吗？商鹤余想吃的这么多啊？
柳月寒看看商鹤余，又看看自己。
他们就算是巨胃王，这菜也吃不完。有钱人不知道浪费可耻吗？
商鹤余大抵也没想到这么多菜，刚要说点什么，柳月寒‘蹬蹬’地跑到沙发去拿手机，一顿拍。
商鹤余：“……你在干什么？”
柳月寒不以为然：“朋友圈先吃。”
商鹤余活了三十五年，第一次有人同他说‘朋友圈先吃’。
除柳月寒外，在其他人眼里，他才是有优先权的那一个。
雷厉风行的宴总这会儿竟不知说什么好，见柳月寒兴致勃勃，也就随着她去了。
两人面对面吃过饭，剩不少，柳月寒盘算着晚上还能吃一顿。
她作势要洗碗，商鹤余却没让。
“你去忙吧。”商鹤余说，“放那，有阿姨整理。”
柳月寒想不通几块碗为什么还要等阿姨来洗，撸起袖子水一冲就完事了，放那多难受啊。
她似不在意地说：“顺手的事。”
商鹤余却反常地握住她的手腕，压了下来。
他正色道：“我娶你不是让你来给我洗碗的。”
瞧瞧，这霸总味儿多正呐。
柳月寒斜眼看商鹤余，心潮澎湃。
漫画也不全是骗人的，大约有生活的痕迹在里面。她从前以为这都是女画家画出来的，果然艺术来自于生活。
见柳月寒点头，商鹤余不动声色地松开她，去书房了。
他忙，柳月寒自觉不去打扰，换好衣服，乐哉地躺在沙发上看了一会电视，直到闹钟响起，才准备出门。
【圆不圆软不软：江律师，我在哪等你？】
【江凛：发送位置】
【江凛：刚想给你发消息，我在这里等你。】
江凛发的位置在市中心商场的某家咖啡馆。
柳月寒回了好，提上包准备走，临门想起点什么，穿一半的鞋又脱了，趿上拖鞋，轻手轻脚地往书房走。
“叩叩叩——”
柳月寒探头，笑：“我走了。”
商鹤余从文件里抬起头，沉默了一秒，说好。
柳月寒离开了，他听到了关门声。
这种感觉很微妙，酸涨地挤进胸膛。
柳月寒出门会和他说，为什么？
商鹤余拿起手机，给好友发信息。
【商鹤余：为什么我太太出门要告诉我？】
【秦如溪：……】
【秦如溪：商鹤余，你特么故意的吧？】
商鹤余垂眸：“？”
他索性给秦如溪打了个电话，拨两秒，对方拒绝了。
【商鹤余：？】
【秦如溪：想跟我炫耀？去你的！】
【商鹤余：炫耀什么？】
【秦如溪：废话！】
【秦如溪：兄弟正失恋呢，算我求你，春风得意也收着点，别漏给我看。】
【秦如溪：你说她为什么不找我？】
【商鹤余：春风得意？】
【秦如溪：我要不要去找她？】
【商鹤余：我很春风得意吗？】
【秦如溪：我找她，她会理我吗？】
两人各说各话，商鹤余‘啧’一声，勾了下唇。
被在意的感觉还不错。
柳月寒打好车，一路坐到中心商场，下了车，刚点开导航，江凛的消息紧接而来。
【江凛：咖啡馆在三楼，你来了吗？】
【圆不圆软不软：我现在上来。】
回完消息，柳月寒竟有些紧张。
高中同学一别两宽，再见面她成了委托人。
江凛还是她想象中那个样子吗？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。
站在咖啡馆门口，柳月寒一眼看到角落里的江凛。
模糊的记忆在这一刻变得清晰起来，他和从前没什么区别，细看又有那么一点。
岁月不饶人，江凛也不再是稚气的少年，她也不再是那个觉得自己有错，忐忑不安拉着一瘸一拐的少年进医务室的懵懂少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