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铐冰凉的触感从肌肤蔓延到心脏。
陆砚舟呼吸有些不稳：“乔南絮，我有没有参与我爸的生意，这三年你不清楚吗？”
乔南絮面无表情：“有没有，查了才知道。”
他擒住陆砚舟的胳膊，就要押着她往外走。
却被沈执与拦住：“你绝对弄错了！星星她不可能会参与许氏……”
“沈执与，妨碍公务，你也想被刑拘吗！？”乔南絮冷脸打断。
两人对视的那秒，沈执与被人钳制住，按到边上。
沈执与挣扎着，额上青筋暴起：“乔南絮，这就是你答应的会好好照顾她吗？你这个背信弃义的畜生……”
乔南絮置若罔闻，径直路过他，押着陆砚舟上了车。
海城公安局，昏暗的审问室内。
乔南絮目光凌厉：“坦白从宽，抗拒从厉。”
陆砚舟带着手铐坐在椅子上，满眼麻木：“我不知道该坦白什么。”
闻言，乔南絮朝着边上黑沉的单面镜看了眼。
一同审问的的厉方念挑了个话题：“说说你爸，他是个什么样的人。”
陆砚舟看着他们夫妻俩一唱一和，只觉得讽刺。
见她不说话，乔南絮从证物箱拿出照片放在桌上：“看看。”
陆砚舟扫了眼，脸色骤变！
照片上竟然是许久不见的父亲，他穿着狱服，满头白发，脸上带着青紫。
她迅速伸手，想要再仔细看看。
照片却又被乔南絮拿走：“我和你领证那天，许世汉拒捕，受了不少伤。”
乔南絮的话让陆砚舟眼眶发酸。
她甚至不敢去想那天父亲到底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说：“你和乔南絮出去？那爸爸等你回来吃饭。”
陆砚舟霎时心如刀割，隐忍已久的泪水夺眶而出。
见状，乔南絮转头，目光沉沉的看向黑色的单面镜。
片刻后，有人推门而入，声音里难掩激动和喜色：“厉副队，果然像你说的，许世汉看到陆砚舟哭后就招供了！”
陆砚舟如遭雷击！
她顺着乔南絮的目光看向那漆黑的玻璃，意识到父亲可能就在隔壁！
他能看见自己！
而这一切……是乔南絮故意安排！
再次被利用和被背叛的感觉像是蚀骨的毒虫，将她的心啃噬成渣。
“乔南絮！”陆砚舟喊着他的名字。
不知道为什么，乔南絮甚至不敢去看她破碎的目光。
“我去隔壁看看。”他快步摔门而出，脚步是自己都没觉察的慌乱。
厉方念紧随其后。
走廊里，厉方念见他脸色不好，忍不住关怀：“哥，这些都是正常的手段。”
“我们身上肩负着人民的希望和安危，把罪犯绳之以法才是最重要的事情。”
乔南絮只是看着墙上的警徽，沉默不语。
三天后，陆砚舟被无罪释放。
走出海城公安局的那刻，陆砚舟甚至觉得冬日的阳光都刺眼。
等待已久的沈执与见她这样憔悴消瘦，满眼心疼：“还好吗？他们有没有把你怎么样？”
陆砚舟不说话，只摇头。
知道她这几天肯定不好受，沈执与也不再追问，带着她到边上的小餐馆吃饭。
两人各怀心事，匆匆吃了几口，沈执与就去结账。
老板笑着告诉他：“你们的单厉队付过了，以后常来！”
陆砚舟愣住，抬眸就看见坐在角落的乔南絮。
她不明白乔南絮为什么要这样做，利用完了再给一个甜枣，以便下次再利用吗？
四目相对间，从父亲出事后一直压抑的情绪一股脑涌上来。
陆砚舟红着眼起身从沈执与手里拿过钱，拍在乔南絮面前。
“乔南絮，我不用你可怜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