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虞望秋在她面前坐下，严羽冰才回过神来：“你和四年前相比，很不一样了。”
一时间不知道她这是夸还是贬，虞望秋笑了笑，没有说话。
“严记者怎么忽然来我这里了。”
严羽冰看着她：“其实我本来不知道你还活着的，只是我的不死心，让我发现了这个秘密。”
她看着虞望秋，沉默良久之后，才缓缓说：“对不起。”
“虞望秋，这句道歉，是我欠你的，我四年前就该和你道歉的。”
虞望秋没有说话，只是沉默的等着她继续说。
严羽冰转头看向远处的海面，缓缓开口：“我认识楼鹤之的时候，并不知道他已经有女朋友了，那时候我只是肤浅的觉得他长得很帅。”
“为了接近他，我绞尽脑汁，费尽心思，才得到了能够跟着他们一起出去执行任务的机会。”
“哪怕，我的工作只是对他们进行采访，对一些很日常的事情进行记录，也挺好的。”
“可是那一次，我看到他看你的眼神，我就知道，你们之间一定有故事。”
说到这里，严羽冰眨了眨眼。
她看向虞望秋：“说起来你可能会觉得很好笑，明明那时候楼鹤之对你的态度算不上好，可我就是觉得，你让我有危机感。”
说到这里，严羽冰自己都忍不住轻笑起来。
“他那个人，就像是植入了某种固定程序一样，所有的事情，都一定严格按照部队的纪律来。”
“不管是对谁，楼鹤之好像永远都不会有什么情绪，唯独对你……他不一样。”
听到严羽冰的话，虞望秋也想起最初认识楼鹤之的时候，他不论做什么事情都好像面前有一把尺子那样，也不由自主的露出一抹笑。
“植入了某种特定的程序，你这个形容，还真是有趣。”
严羽冰挑了挑眉，继续说道：“我无意间听到你们的对话，便猜到了你们之间的关系。”
“那时候的我嫉妒心真的很重，明明他对你的态度那么恶劣，我不应该再去挑拨的。”
“可我还是忍不住，故意在你面前表现出我和他十分亲密的样子。”
现在的严羽冰，也比从前成熟了很多。
想到她自己从前所做的那些事情，她自己都觉得可笑。
“很幼稚，是吗？”
虞望秋端起水喝了一口，轻笑着道：“能够理解。”
严羽冰看着她唇边的笑意，有一瞬间的怔楞。
她抿了抿唇，垂头看着自己的指尖。
半晌后，严羽冰才重新找回自己的声音：“这几年，所有人都以为你已经死了，包括他。”
“可明明知道你死了，他还是放不下，放不下你们之间的一切。”
听到严羽冰的这句话，虞望秋的神色变了变。
她想起四年前，她纠缠楼鹤之的时候，那时候的他，绷着一张脸，眼里都是冷色。
或许楼鹤之真的爱过她，毕竟她曾经真切的感受过那份爱意。
可她觉得，那份爱或许早在楼鹤之执着的将她推开的时候，就已经彻底宣告结束了。
看着虞望秋脸上的神色，严羽冰扯了扯唇角，笑容有些苦涩。
“你也觉得很难理解对不对，明明你活着的时候，他那样对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