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程阳……
桑枝意心口剧痛，她紧咬着牙，从喉咙中挤出嘶哑的声音。
“可我工作上没有一点失误。”
“对，但你做一行的也该知道，有时候即使没有犯错，也会被一句话全盘否定。”
总经理平静道：“我不知道你怎么得罪的傅总，我也不关心。”
“但如果因为你影响到公司的利益，即便你能力出众，我也会毫不留情地开了你。”
一锤定音，再也没了商量的可能。
……
楼梯口，桑枝意紧握着手机，唇色发白。
“你一定要做得这么绝？”
电话中陆程阳的声音平淡冷清：“我只是不想让你毁了我的家庭。”
“毁了你的家庭？”桑枝意苦笑一声，心里的酸楚不断上涌。
“是你毁了我的家！你知道我没有家，我真的把你的家人当成我的家人！所以我拼命地维系，不让她们受一点委屈，可这些都被你的谎言给毁了！”
“陆程阳，你真的，就对我没有一点点感情了吗……”
她紧咬着牙，控制不住地带了些哭腔。
那边沉默了片刻，声音沉了下去：“对，和你在一起的每一秒都令我窒息。”
“我现在和林乔过得很好，所以我会尽一切手段让你远离我的生活。”
桑枝意脸上的血色霎时褪尽，刚想开口，却被电话那头远远的一声打断。
“老公，你在跟谁说话？”
桑枝意一怔，体内的血液被阵阵寒冷凝固。
她慌乱想要说什么，电话却倏然被挂断了。
忙音回荡在空荡的楼梯间，一声一声，来回切割着桑枝意的心。
她僵硬地走回办公室，许佳冷嘲热讽道。
“爬床被人正主抓到了吧？这下偷鸡不成蚀把米，赔了夫人又折兵，你说你是不是在犯贱？”
她嘲笑着看向桑枝意，却见桑枝意怔怔抬头，眼眶通红一片。
“是啊，我是在犯贱。”
因为犯贱才会被骗了这么多年。
因为犯贱，才会现在还想着，和陆程阳还有挽回的可能。
桑枝意绝望地闭上眼睛，泪水终于滚滚而落。
良久，才攥紧手缓缓睁开双眼。
看着一旁愣住的许佳，沙哑着开口道：“许佳，借我点钱。”
许佳一愣，旋即嗤笑道：“向我借钱？桑主管落魄到这种地步了？”
桑枝意紧抿着唇：“求你。”
“……”
“你要多少？”
……
律师事务所。
白皙的指尖轻推了推镜框，那人嘴角带着戏谑的笑意，眼中却是冰冷的。
“我早说过，你们之间不会有好结果。”
桑枝意紧抿着唇，没有说话。
楚怀寒看着她良久，收回目光淡淡道。
“这些年花在他母亲和妹妹身上的钱，出具转账证明，基本能全部要回来。”
“不过房子贷款虽然是你还的，但名字不是你的，最多只能把还贷款的钱要回来。”
桑枝意双唇苍白痛楚，眼底幽暗死寂。
“没关系，我只想拿回，属于我的东西。”
楚怀寒挑了挑眉：“如果你需要的话，我可以……”
“不用了，这次算我欠你人情，有机会，我一定会还的。”
桑枝意扯出了一抹苍白的笑意：“楚律师，谢谢你。”
“无论是孤儿院，还是过去的三年。”
楚怀寒笑意僵在嘴角。
很久之后，他别开视线，声音飘散在了风里。
“你欠我的，还得清吗？”
深秋夜里的风，冰冷刺骨。
桑枝意站在别墅门口，冻得瑟瑟发抖。
她拿出手机，打通了陆程阳的电话。
陆程阳的声音有些冰冷：“我说过，不要再缠着我。”
桑枝意心中剧痛，她深吸一口气，哑声道。
“陆程阳，我们之间一定要走到这种地步吗？”
陆程阳的声音低沉：“五百万，够赔你这几年了。”
桑枝意嗤笑一声，看着紧闭的房门，心中再没了任何顾忌。
她含泪挂断电话，按响了门铃。
陆程阳打开门，见到是她，眼神彻底冷了下来。
“赔偿不够可以再加，别再来……”
“你误会了。”
桑枝意打断他，咬牙强装平静地将手中的文件递给他。
陆程阳目光骤然一顿。
昏暗的灯光下，律师函三个字，格外刺眼。
“我是来告你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