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后背汨汨流出鲜血。
祁斯礼也呆住了，谁能想到，她为了不让炸弹爆炸，竟然舍得替他挡枪子。
也正是这一呆愣，令他错失良机。
叶蘅玉身手利落，擒住他绰绰有余。有专门的拆弹专家上前，拆除特制炸弹。
而燕晚晴则被紧急送往医院。
抱她去的正是叶蘅玉本人。
怀里人穿着厚重的婚纱，人却轻飘飘地没有重量。
把她按在墙上的时候，因为嫉妒的怒火肆意燃烧，未曾发现什么不妥的地方。
可现在，他痛得感觉心脏像是少了一块儿。
“燕晚晴，你别睡。”
“你不说要我原谅你吗？”
“只要你醒过来，过往那些恩怨我们就一笔勾销。”
海城市人民医院里。
ICU红灯亮了数个小时，才在深夜熄灭。
叶蘅玉站在手术室门口，挺拔如松的背脊半弯着，似是被人抽空了力量。
一道沉稳有力的脚步声从走廊尽头传来。
是焦霖。
她的声音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，模糊地传进他耳中，“祁斯礼被抓起来，燕晚晴的助理呈送所有他犯罪的证据。”
她的目光中似有悲戚。
“有没有一种可能，她是为了以身犯险，才决定嫁给祁斯礼的？”
叶蘅玉漠然一哂，“为了以身犯险，所以替他挡枪？”
“陈义说，祁斯礼撒了谎，他身上的炸弹落地就会爆炸。燕晚晴抱住他，只是怕他做出过激的事。”
叶蘅玉保持沉默。
焦霖退出去，不再打扰他的独处。有些事，需要他自己想清楚。
三天后。
沈母听说燕晚晴中枪的事，连夜赶机从加拿大回来。
看见躺在病房里，身上插满管子的燕晚晴，眼泪直直落下来。
叶蘅玉握住她的手，隐瞒自己的身份，只大致解释了燕晚晴出事的前因后果。
“怪不得结婚这么大的事，我都从没听她说过。”
沈母痛苦不已，问过燕晚晴的病情，做出一个大胆的决定。
“医生说不知道她什么时候醒，那我就带她去国外，我陪着她，总好过她一个人孤苦伶仃。”
叶蘅玉任务完成，上面下了命令，要限时召他回队。
他是雄鹰野战军的队长，队里还有数不尽的任务等着他。
临走前，他出席了祁斯礼的一审判决法庭。
没有西装陪衬，发型也无人打理，他看起来和街上行走的不修边幅的青年汉子没什么区别。
证据确凿，祁斯礼无法辩驳。
但叶蘅玉知道，在被审判席位上的，本不该只有祁斯礼一个人。他只是被祁家踢出来的替罪羊而已。
被移送给公安机关之前，祁斯礼主动要求见叶蘅玉一面。
他笑得如一匹毫无感情的恶狼。
“你和燕晚晴决裂，真是个不错的决定。”
“当初她肯为了我，把你伤得体无完肤，我这辈子都忘不了哈哈。”
他得意地仰头大笑，“她现在怎么样，是不是已经死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