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姜云笙萧翊风》 第3章
内容试读
姜云笙摩挲着裙子上的花纹,心里冷笑。
不愧是郎情妾意啊。
萧翊风竟然拿秀娘穿过的衣裳给她,让她穿着去给公婆敬茶。
真够自欺欺人的。
不过既然都送来了,那她得好好演一出戏才是。
“世子真有眼光,这件青色的清新却不失端庄,倒是显得我身上的太过惹眼。”姜云笙起身轻笑,“还得是世子想得周到,我这就去换上。”
她的身形和秀娘的相似,穿起来非常合适。
繁霜愤愤的把紫色那件收好,噘着嘴不说话。
姜云笙给自己戴上耳坠,最后打量一番,跟着萧翊风去前堂敬茶。
靖安侯和柳氏坐在椅子上,一脸慈爱地看着儿子和儿媳并肩走来。
待走近后,柳氏眼尖的发现姜云笙的眼睛发红,面色不佳。
她朝着把茶已经端来的下人摆摆手:“等等。”
姜云笙微微抿唇,开始了。
“笙笙,你的眼睛怎的这么红?”柳氏伸出手,“快过来娘看看。”
姜云笙上前,握住她的手,却一言不发,轻抿嘴唇,这让一旁的靖安侯萧铮也一头雾水了。
柳氏瞪向一旁站着的萧翊风,“你又做什么糊涂事了?”
“儿什么也没做啊。”萧翊风一脸无辜,眼神却不怀好意的投向姜云笙,“娘,你可别什么都赖我,别被某些人骗了去。”
柳氏上下打量着姜云笙。
她身形高挑,青色衣裙将她的身形勾勒得玲珑有致,腰身更是盈盈一握,怎么看都是一副绝尘拔俗之姿,丝毫看不出有什么不妥。
“娘。”姜云笙哽咽道,“娘将我视如己出,什么好东西都想着笙笙,笙笙嫁过来毫无怨言。”
她握着柳氏的手,嗓音微颤:“笙笙虽是一介女流,但亦有傲骨,容不得遭这般践踏!”
见她说的话这般严重,柳氏也急了:“发生什么事了?你给娘说啊!”
姜云笙低着头,嘴角扬起一抹冷意,眨眼即逝。
她抬起手:“娘,您闻闻,可熟悉?”
柳氏凑过去闻了闻她的袖子:“这......”
姜云笙的眼里闪过一丝狠戾:“娘,这件衣裙上的味道,是秀娘的!”
萧翊风神色慵懒,眼尾轻挑,“呦,这么惦记秀娘呢,若是夫人想她,我把她接回来便是。”
姜云笙无视他,继续道,“这香料只有教坊司的老妈妈会从西域引进,客人闻了有催情的效果,我是神医的弟子,怎会闻不出来?”
柳氏和萧铮的脸色骤然变得难看起来。
姜云笙声音清冷:“即便这不是秀娘的衣裙,那也出自教坊司,世子让我穿这身衣服来见爹和娘,分明就是把我看作坊内女子,这般折辱,我无法接受!”
萧铮已经气得握紧了手:“萧翊风!你这个混账!”
“我姜云笙清清白白,怎能让人这般辱我?侯门主母,不当也罢!”
她退后几步,跪在柳氏和萧铮身前,低头叩首:“请侯爷老夫人准许民女姜云笙与世子萧翊风和离。”
柳氏慌了神,上前扶起她:“笙笙,怎的就要和离了?离不得啊,离了对你的名声也不好。”
“难道老夫人只顾名声,不顾我的死活?”
“哎呀,什么死不死的,休得胡说。”柳氏扶着她的手腕,“先起来,这件事是翊儿不对,娘和爹一定给你个说法。”
姜云笙见好就收,就着柳氏的手起身。
萧翊风神色阴鸷地盯着她,好啊,这个女人演得真好。
“若她早就知道是教坊司的衣裙,为何还要穿上?”萧翊风恨不得现在就把她捏死。
“逆子!”萧铮已经取来了鞭子,用力挥向萧翊风,“笙笙素来脾性温和,定是你逼着人家,见人家好欺负,你就做出这种混账事!真是给侯府丢脸!”
萧翊风功夫了得,在鞭子抽来之前就已经躲开。
那一鞭子甩在了堂前花草上,洒落一地残枝败叶。
萧翊风只敢躲,并不敢对父亲还手。
这次是他疏忽了,原本确实是想要用秀娘的衣裙折辱一下姜云笙,没想到却忽略了衣裙身上的香气,更没想到,姜云笙会直接当着爹娘的面告状。
还一副委屈的模样,和昨晚沉着冷静的她判若两人。
萧翊风咬牙切齿,这个女人不简单。
“逆子受死!”萧铮追着他从前堂追到后院,又从后院跑回来。
萧翊风终于不躲了,硬生生挨了一鞭子,后背顿时皮开肉绽。
姜云笙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,面上毫无波澜。
那一鞭子,怎能抵得上她曾经受过的苦难?
她毒发时,浑身如凌迟一般,疼痛入骨,那个时候,萧翊风正因为自己笼络了一方势力喜上眉梢,在教坊司花天酒地!
不够,这都不够!
柳氏见儿子已经被打了一鞭,便上前拦住萧铮。
萧铮把鞭子卷在手上,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:“还不向笙笙认错?”
萧翊风沉默不语,眼底翻涌的怒意快要烧出来了。
让他给一个心机女道歉?不可能!
姜云笙面容寡淡,仿佛在看一场与她无关的闹剧。
闹到这个地步,也该收场了。
柳氏一直在观察她,见她神色松了一些,便上前拉住萧翊风,低声说道:“去,跟笙笙好好说话。”
“行。”他的嘴角缓缓拉开一个戏谑的弧度,拉住姜云笙就走,“爹,娘,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,我们回屋好好说。”
他力气极大,姜云笙的手腕被拉得生疼,脸上却无异样,任由男人将她拉进屋内。
门被用力合上,萧翊风将她抵在门上,声音很轻,却让人不寒而栗:“你真厉害啊,鼻子能闻出这么多东西,你是狗吗?”
姜云笙不怒反笑,“那我倒是不及世子厉害。”
萧翊风看进她的眼里,在她的眼中只看到一片寒意。
他眉头紧拧,眼前的姜云笙在侯府提亲那日,分明是一个低眉顺眼,逆来顺受的女人,怎的嫁进侯府当天,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