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问凝自觉失言，却也没有解释：“我还以为，我离开后，你会将这些东西全都卖掉呢。”
房子没有丝毫变换，和五年前阮问凝离开时的样子一模一样。
就连物品的摆放也没有改变。
“你一直都住在这里吗？”
段厉川摇了摇头。
“你tຊ离开后，我找了你很久很久，我找遍了所有能找的地方，都没有发现你的身影。”
阮问凝和他一问一答。
“后来呢？”
段厉川目光看向窗外，窗外的树上站着一排麻雀。
“后来，我申请和老师一起去了前线，但是每半年就会回蓝星一次。”
阮问凝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回来，也许是为了孟溪的那些遗物吧。
段厉川一眼看穿了她心中所想：“不是因为孟溪，是因为你。”
阮问凝奇怪的瞥了他一眼。
她还是无法相信，自己离开后，段厉川突然发觉自己爱的人竟是她的事情。
“我每半年就回来打扫一次房子，我一直在等着你回来，这里的每一样的东西都没有改变。”
阮问凝内心毫无波澜。
她明白，自己是真的放下了，放下了与段厉川有关的一切。
“段厉川，以后不用再这么做了。”
段厉川心口发颤，他有种预感，阮问凝接下来的话，肯定会让他感到绝望。
“我不会再回来了，这是最后一次；段厉川，你也该向前看了。”
段厉川愣愣的看着阮问凝，他喉间一哽，豆大的泪水从眼中落下。
这还是阮问凝第一次看见段厉川哭泣。
“可我做不到啊，我没办法向前……”
段厉川被困在了原地，只能看着阮问凝渐行渐远的背影。
他好像一直停在过去，他总是慢上一拍。
不论是孟溪还是阮问凝。
阮问凝犹豫了许久，最后安慰似的拍了拍段厉川的头。
可没想到，这人哭得更悲痛了。
“段厉川，你其实，当初对我挺好。”
除了不爱我。
阮问凝在心中默默补充了一句。
段厉川含着泪看她：“可你还是走了，义无反顾的走了。”
阮问凝轻叹：“段厉川，没有人能够接受自己的伴侣心中有其他的人。”
段厉川永远也不会知道，阮问凝耗费多少时间和力气，斩断自己对他的感情。
“段厉川，你知道我最无法接受的事情是什么吗？”
段厉川茫然道：“我将你当做替身。”
阮问凝却摇了摇头：“不是，我最无法接受的事情，是我的爱人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人。”
段厉川顿时反应过来，阮问凝说的是什么事情。
“你和孟溪融合了精神力，那我日后该怎么办呢？如果我受了重伤，谁来救我？段厉川，你和我结婚之前有想过这些事情吗？”
阮问凝的质问让段厉川哑口无言。
他从来都没有想过阮问凝口中的这些问题。
他只是曾经短暂的愧疚过，愧疚自己隐瞒了阮问凝这件事情。
“看吧，段厉川，我没办法说服自己，让自己继续接受一个毫不负责的伴侣。”
愧疚与后悔几乎占据了段厉川整颗心脏。
“对不起。”
“你不用和我说对不起，对不起三个字，起不到任何作用。”
阮问凝看着面容苦痛的段厉川，没有感到一丝心软。
“从我们重逢之后，你已经说了无数次对不起，可对不起能够让我曾经受到过的伤害消失吗？”
段厉川机械的摇头：“不能。”
“以后就不要再说了，只会让我感到更加不耐。”
除了对不起，段厉川想不到自己还能够说什么。
他平日不爱说话，却不知道自己居然会嘴笨到这个地步。
“带我去她的墓看看吧。”
这个她，自然是指孟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