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了灯，陈抒睡在不远处的沙发上。
过了半个小时，姜琳还没睡着，她小声问：“陈抒，你睡着了吗？”
陈抒温润的声音传来，“还没，怎么了？是不是认床？”
“不是，就是不困。”
“要不要起来看电影？”
于是大半夜的，两个人坐在电视前看一部外国爱情片。
电影当然要配零食，姜琳吃着薯片吐槽：“外国好像都是这套路啊，接下来肯定要接吻了。”
果然，屏幕里男女主的眼神在空气中暧昧缠绕，下一秒两个人情不自禁慢慢靠近。
姜琳有些得意，“你看，我说什么来着。”
但她低估了这段剧情的时间，三分钟后男女主还在接吻，她拿着薯片的手有些不淡定。
好尴尬啊，孤男寡女的，面前还是这种情节……
她悄悄看一眼陈抒，陈抒居然也在看着她。
他喉结滚动，低低喊了一声：“见欢。”
姜琳愣愣的，可是陈抒的眼神好认真，看得她脸颊滚烫，小声应了下。
陈抒的脸慢慢靠近，她听见他说，“把眼睛闭上。”
闭上眼睛，一个吻像羽毛般轻轻落在唇上，两个人鼻尖相碰，陈抒温热的气息近在咫尺。
姜琳甚至听见他强有力的心跳声。
一时间，她紧张得忘了呼吸，微微推开他道：“我……”
不等她缓几秒，陈抒再度吻上来，这个吻越来越深，姜琳整个人晕晕乎乎的
许久，姜琳靠在他胸口，语气质疑：“你是不是故意放这个电影的？”
陈抒轻笑起来，胸腔微微震动，他老实承认：“是故意的。”
他在恐怖片和爱情片之间纠结了很久。
姜琳抬脸看他，“好啊你，学坏了。”
他将她抱得更紧，“抱歉，喜欢的女人在旁边，真的忍不住，但结婚之前，我不会那样做的，你不要因为今晚这件事情怕我。”
姜琳伸脖子在他脸上轻轻一吻，“我不怕。”
她当然不可能这么快爱上陈抒，但她喜欢在他身边的感觉，她可以做自己，想哭就哭，想笑就笑。
在陈抒身边，原本枯萎的心渐渐活过来。
这一晚，陈抒吻她吻了好久好久，但两个人只是相拥而眠。
早上，闹钟没有响，门铃先响了，陈抒在刷牙，姜琳换好衣服去开门。
门内门外两个人对视一秒，彼此都很惊讶，姜琳喊了句：“钟医生？”
钟恬表情变了变，似笑非笑道：“你也在啊？”
“见欢，怎么了？”陈抒走出来，看见钟恬后微微皱眉，“你怎么来了？”
钟恬晃晃手里的包子豆浆，又看看姜琳，勾勾唇道：“给你送早餐，不过我可能买少了。”
她好像对这里很熟，自顾自在餐厅坐下，如同女主人招呼客人，“沈小姐，不介意的话一起吃点吧。”
或许是女人的直觉，姜琳总觉得哪里不自在，按理说钟恬和陈抒是表亲，这样看着却不像是亲戚。
哪个表姐会大早上来给表弟送早餐？
她摇摇头拒绝，“不了，我也该去上班了，陈抒，我出门了。”
陈抒急急忙忙去拿车钥匙，“我送你过去。”
“不用。”姜琳拒绝了，“我查过路线，挺近的，你好好招待表姐吧。”
门关上，屋里只有钟恬和陈抒。
钟恬阴阳怪气：“进展挺快啊？你们上床了？”
陈抒面无表情，“和你没关系。”
钟恬冷笑一声，“要不是我，你们怎么有机会重逢？现在倒是说和我没关系。”
“你还不死心吗？”陈抒静静望着她。
钟恬站起来，丢下一句：“你从来不会用这个表情看姜琳。”
走到门口，她回头道：“不要说我没劝过你，楚璟修可没那么好对付。”
她走了，陈抒提起桌上的东西丢进垃圾桶。
去公司的路上，姜琳心情有些不好，她脑子里总想起钟恬看陈抒的眼神。
她在楚璟修脸上看到过类似的，那是想把某个人占为己有的眼神。
坐到电脑前，她开始处理工作。
小时候爸爸常说，不能把情绪带到工作上，她认为自己这点做得不错。
一道阴影投在身上，她抬头，楚璟修盯着她一动不动。
他声线冰冷：“跟我进来。”
姜琳跟在他后面，步子到门口停下，“沈总有什么吩咐，在这里说吧。”
楚璟修表情戏谑，“你很怕进来么？”
她没说话，下一秒一股极大的力道把她扯进去。
楚璟修将她困在双臂和墙壁间，咬牙切齿：“姜琳，你胆子变大了，敢一次次忤逆我。”
“如果你婚后还和我保持这种关系，你以为楚矜永远发现不了吗？楚璟修，你放过我吧，我真的不想再过这种生活。”
姜琳迎上他的目光，“我不明白我父母到底欠你什么，现在整个沈氏在你手上，即便如此你也不满足吗？”
她十八岁生日那天他暴露本性之后，她几乎很少和他对视，总是低着头垂着眼，楚璟修很厌恶这双眼睛，漂亮干净又坦诚，沈父沈母在世时极力维护女儿的天真和单纯。
可惜最无用的就是天真和单纯。
这么多年他仍然回味着那天初次摧毁掠夺的感觉。
“念念。”
他出声喊她，温柔得可怖。
修长好看的手指抚弄在她脸侧，这肌肤令人爱不释手。
“沈家的一切都是我的，当然也包括你。”
他从十岁开始就在想，要怎么折断这支养在私人花园里的，没有被狂风暴雨摧残过的小玫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