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夫人只觉得头大无比，她揉了揉太阳穴，看着面前自称姜婉的陌生女人，沉声道：“你在这儿待着，我有些事得先处理。”
姜婉起身：“妈，我……”
谢夫人打断她，语气有些冷硬：“事情没弄清楚前，别叫我妈。”
姜婉一滞，压下心头刀绞般的疼痛，哑声道：“好，夫人，我们先解决了沈厌辞。”
谢夫人又深深看了她一眼。
楼下，沈厌辞宛如站在自家客厅一般，目光悠闲的巡视着。
然而当他抬头一望，在看见谢夫人身后那个身影时，他瞳孔一缩，勃然失色。
“姜婉！”他失声唤道。
下一瞬，一张陌生的脸露出。
沈厌辞紧紧盯着看了半晌，直到那两人来到他面前，他又冷下了脸。
姜婉在听见那声喊时，心脏也倏地狠狠跳了一下。
对于其他人来说，他们已经过了三年。
对于姜婉，却只是短短三个月没见到沈厌辞。
想到那些锥心刺骨的疼，她胸腔翻涌起来，说不清是恨是怨。
她敛下眼眸，安静地站在谢夫人身后。9
对面，沈厌辞将目光移向谢夫人：“这场官司你已是必输，把谢棠交给我，那是我傅家的种。”
姜婉蓦地抬眸看他，一双眼眸寒意凌然。
“沈厌辞，看来你是不记得自己当初说过的话了？”
沈厌辞因为这声喊，心脏突然感觉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悸痛。
他淡漠地扫过去，语气不耐又冷沉：“你是谁？”
“我是姜婉最好的朋友，之前一直在国外没回来，但你跟她的所有事，我都知道。”
姜婉挑眉勾出一个冷笑：“她当初同我说过，问过你想不想要孩子，你却告诉她，她若是怀了还不知道是谁的种。”
谢夫人瞥一眼她，眸色意味不明。
沈厌辞神色骤变，姜婉却再次上前半步，分明的对峙姿态。
沈厌辞看向她的眼神幽沉，语气嘲讽：“朋友？我怎么不知道姜婉还有这么个朋友，还是能聊到这么私密话题的朋友，既是如此，葬礼上又为何不出现？”
姜婉看着他，嘴角露出一个讥诮的笑：“那是我跟她的约定，你知道什么？”
“你知道她喜欢做什么吗？喜欢什么食物？喜欢什么地方？留学时读的什么专业？”
这一串的问题让沈厌辞的脸色一瞬间变得难堪苍白起来。
姜婉却步步紧逼：“你怕是连你们的结婚纪念日都不知道，你还能知道她有什么朋友。”
见他不再说话，姜婉冷嗤一声做出总结：“真是可笑！”
沈厌辞倏然看向她，漆黑眼眸锐利至极。
他低低喝道：“我跟她的事，不需要你们这些外人来评判。”
姜婉被那眼神看着，一股寒意升腾而起。
她闭了闭眼定下神，又睁开：“不管你如何说，我绝对不会让你把谢棠带走，就算你赢了又如何，我们还会继续向最高法院上诉，别以为你做的那些龌龊事没人知道，一个出轨还有私生子的男人……”
姜婉红唇勾起，“你扪心自问，你配当一个父亲吗？又配来抢这个孩子吗？”
沈厌辞猛地上前靠近姜婉，这时谢夫人沉声呵斥：“够了沈厌辞，这是谢家，不是你傅家。”
沈厌辞顿住，他看向姜婉抿了抿唇，笑意冷冽：“很好，本来我看在她的面子上已经留了几分情面，你们既然如此，那就别怪我。”
说完，他转身往外走去。
在看不见那道身影后，姜婉却是脚步一软。
谢夫人忙上前扶住她，碰到她的后背却是一惊。
她薄薄的衣服已经湿透，竟已经是一身冷汗。
姜婉勉力扯出一个笑：“没事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