瑶颜身形一僵，心脏撕裂般地痛。
小白死了……
这几个字在她耳边回荡，眼前被一片黑红浸湿。
瑶颜恍惚想起，五年前她和夜瑾从猎人的捕兽夹中救下小白兽。
夜瑾宠溺的看着他们：“有它，往后我不在你就不会无聊了，等以后我们再生个孩子给它作伴。”
小白兽澄澈的眼眸看着她，心声落进瑶颜耳中。
“颜儿，我要一辈子保护颜儿。”
到天界后，夜瑾成了上神，只有小白一直陪在她身边，做她最后的依靠。
这一刻，瑶颜明白了什么叫做哀莫大于心死。
她颤着声问：“是魔……就该死吗？”
夜瑾看着她这副模样，心中莫名慌乱。
他紧拧着眉：“魔族心性一向残忍，只会危害苍生，罪不容恕。”
瑶颜面容惨淡，泪杂着血从脸颊滴落：“可小白从未做过恶事！”
她抱着小白，不断问着：“你为什么，为什么就是不愿放过他……你身为世间最公正的神，可从来只听信别人的一面之言，从来不相信我……”
听着她的声声质问，云卿沉心底愈发烦闷。
他移开视线：“魔族本就不该活，本君杀了它，是为了保护三界众生。”
这话一出，瑶颜的心剜着疼痛。
她茫然抬头，虽看不见夜瑾的面容，却觉得无比陌生。
夜瑾也说出了打算：“本君可以原谅你与魔族勾结，妖女一事也会还你清白，你好生把孩子生下来。”
话落，瑶颜讽笑一声：“这是上神给我这个凡人的恩赐吗？”
她没有忘记，最初夜瑾是不打算留孩子性命的。
夜瑾神色僵住，冷下脸：“别不识好歹！”
瑶颜却不再怕她。
她声音很轻，好像下一秒就会消散：“不，我是想要谢谢上神带我来天界。”
“让我知道情爱、承诺乃至神仙，通通不可信。”
夜瑾的心被她这句话猛然刺痛，心底涌上恼怒。
他不再理会瑶颜，挥袖用神力关上阁门。
“你好生修养就是，不要再胡言乱语！”
说完，他转身离开。
走到仙阁殿门前，又顿了顿脚步，吩咐洒扫仙娥：“看好夫人，不管她去哪里，都要向本神禀告！”
天界依旧一片昏暗。
瑶颜守在小白的尸身边，不肯挪动半步。
仙娥们劝了几句，就懒得管她了。
瑶颜的思绪愈发混乱。
她对神界，再没有了任何期盼。
这时，她耳边莫名响起清芷说过的话——
“轮回台通往人间，跳下去，你就能回家了。”
瑶颜抱起已经化为兽形的小白，踉跄着往外走去。
她口中不断喃喃着一句：“回家，我要带小白回家……”
殿门前的洒扫仙娥看见她往轮回台的方向去，心中一紧，立即前去禀告夜瑾。
瑶颜摸索着，凭借记忆走到轮回台边。
轮回台寒意渗人。
她站在井边，寒风吹动起她的衣摆。
身后，骤然传来夜瑾的惊呼——
“瑶颜！”
瑶颜回头。
夜瑾看着井边身形摇晃的瑶颜，不敢上前：“你想做什么？！”
瑶颜回头，看不见他的表情。
她紧抱着小白，朝夜瑾凄凉一笑：“夜瑾，我想回人界了。”
“你放过我吧。”
说完，瑶颜不带一丝犹豫，抱着小白跳进轮回井中！
“颜儿——！”
夜瑾双眼通红，不顾一切的往前扑去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