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何为不为喻峻宁 全文》 第20章
内容试读
“你要我陪你一起去吗?”
方代雪点头,张思雅自然同意,她又不想上班,能去专卖店逛逛也不错。
“那我去取车。”
“不用,公司不是有车吗?我还衣服回去也是属于工作。”
张思雅应好,两人去了值班室,“冯司机在吗?”方代雪问。
张思雅看了她一眼,立马附议,“对,把冯天保叫过来,我们需要他送我们去怡和路。”这个人渣,看我不好好教训他一顿。
保安看了眼这两人的穿着不像是小鼠小辈,他看冯天保也不顺眼,成天拽的跟二百五一样说自己有后台,有后台还欠他几千块钱没还,真是无语。
这会有人找他上班,自然乐意见成,立马打电话给冯天保让他过来送人。
冯天保来的很快,见到方代雪和张思雅有点愣乎。
“我们去怡和路还衣服,麻烦冯司机送我们了。”
见方代雪如此客气有礼貌,不像是找茬的,冯天保放宽心,笑嘻嘻得送她们上车。
张思雅哼了一声,“冯司机今天不会眼睛又不好使吧。”
“不会不会,上次是我疏忽,公司也对我做出了严厉的惩罚。”
方代雪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上去。
张思雅又哼了声,“你那也叫惩罚,惩罚还是来的太轻。”
冯天保摸不着头脑,但不敢多说什么,他已经知道她是谁。
张思雅上了车,才注意到方代雪坐在了副驾驶上,只当她是晕车,没多问。继续她的嘴皮子不饶人,“冯司机啊,听说你因为赌博借了不少钱呀。”
冯天保汗颜。最近他手头确实很紧,外债跟雪球一样,越滚越大,手气又背,近日来每天都输钱。虽然上次他帮了她们一个忙,收到了张含蓓让冯其琴代交给他的五万块钱,可没一会也输进去了。
想到这,他不动声色地看了方代雪一眼,见她在看手机,仿佛置身事外。
注意到冯天保的视线,方代雪抬头看他,目光澄清平静。
冯天保对她干笑,方代雪收回视线,继续看手机,他尴尬地摸了摸头。
这边张思雅依旧对他不依不饶,“冯司机啊,如果你真的很缺钱,可以去借网贷啊,虽然利息高,但来钱快呀。”
一口一个冯司机,还怂恿他去借网贷,简直是恶毒死胖子。虽然他已经借了网贷,但也不想从别人嘴里听让他去借网贷。
“冯司机啊,你怎么不说话了。眼睛不好使,耳朵也有问题了?”
“抱歉,张小姐我在开车。”死胖子,别让他找到机会,否则打得她满地找牙。
张思雅又呵了一声,自顾自说,“人啊,善有善报,恶有恶报。逃的了一时,逃不了一世。”
方代雪收了手机,闭眼休息。
冯天保:“张小姐文采很好。”
是个皮厚的,不然也做不出那样的事,张思雅没再费力气多说什么,累。
车内一下安静,没多久到了目的地。
冯天保贴心地为她们打开车门,走之前张思雅还故意踩了他一脚,冯天保吃痛的提起脚,五官扭曲。
方代雪视而不见,只提醒张思雅小心台阶。
等人走远,冯天保才喊出声,“死胖子!”自己多重,心里没数嘛。
“哈哈哈哈哈,你看见他刚才那表情没?”张思雅笑得抬不起腰。
“看见了,估计得肿好几天。”
“该他的,谁让他那么坏。”
方代雪没说话,透过落地玻璃看外面的那辆车,确实是该他的,他该还了。
事情处理的很快,没五分钟工作人员就说好了,又恭敬地送她们出门。
回去的路上,车内很安静,张思雅也没再找茬了,而是跟方代雪聊天,两人坐在同一排。
冯天保抓着方向盘,面上不显,心却跳快了几拍。
半小时后,车子停在公司门口,方代雪和张思雅下车,冯天保舒了口气。
刚走没几步,方代雪呀了一声,“怎么了?”
“我手链好像掉车上了。”
“手链?”张思雅回头看了眼准备要开走的车,立马拦住,“等一下!”
冯天保急刹车,“干什么。”
“手链丢车上了。”方代雪拉开张思雅,细声说道。
“还不快下车帮我们一起找手链。”
冯天保下车,三人一起找手链,并无发现。
“你确定你的手链是丢车上了。”冯天保问。
方代雪很肯定的点头,“是丢在车上,上车的时候还在。”
张思雅把座垫都掀了个底朝天,一根头发丝都找不到,更别说手链。
那个手链她也注意到了,她还夸她好看来着,说她今天怎么戴了条闪闪的手链。
“那手链是不是很贵?”
“是很贵,镶钻的。”
张思雅啊了一声,“那是真钻啊。”
“是。”
虽然很讶异代雪怎么有钱买真钻,但现在也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。
冯天保不动声色,心中却紧张了几分,“是不是丢衣服店了。”
“对呀,是不是丢在店里了,不然怎么都找不到。”
方代雪摇头,“不是,如果是丢在衣服店,应该会有声音,当时我们一直是站着的。”
她们去的时候,店里没人,很静。并且掉在地上,她们走的时候也没踩到什么。
“对,掉在地上,我们一下就知道了,手链与地板有撞击声。”张思雅脑子转了转几下,很快把目光放在冯天保身上,“哦,我知道了,是你偷了手链。”他欠那么多钱,肯定想把手链偷去倒卖。
“你胡说什么!满口胡说八道。”
“冯先生,是你捡到了嘛?如果捡到了请将它还给我,那个手链很贵,对我很重要。”
此时,已经有不少公司的人围了过来,见众人目光纷纷看来,冯天保满脸气愤,“我没捡到,自己丢了手链还想赖我,我可没钱赔你的手链,我就是一司机。”
“我是不是胡说八道,找一找你身上有没有手链就知道了。”
“对,让我找一下就知道了。”
“你...你这是人格侮辱,我不可能让你搜身的。”
张思雅欲上前,被方代雪拉住。冯天保拿出手机给冯其琴打电话,“姐,有人为难我,我在公司楼下你快来。”
冯其琴来的很快,很快了解事情经过,指着鼻子骂道:“方代雪,你几斤几两我还不清楚,你有钱买钻石手链,我呸。谁给你买,你那个瘸子爹嘛!”
这话一出,众人呼吸一窒,张思雅也愣愣的,仿佛当头一棒,瘸子爹?代雪的爸爸是瘸子嘛?
方代雪并没有动怒,反而笑着问:“今天不管我爸是谁,我有没有钱买钻石手链,而是要看手链究竟在不在冯天保身上。”
张思雅很快反应过来,呼声道:“对,我们不要被这个女人误导了。”
有人帮着说话,“是是是。”
“要想自证清白,看一看就知道了。”
冯其琴脸色不太好看,但还是立马冷静了下来,她看向冯天保,冯天保躲开她的目光,冯其琴心下明了。
还未等她出声,方代雪继续道:“如果我没猜错的话,手链应该就在冯天保的左屁股口袋。”
众人都朝他那边看去,冯天保诧异地挪开身子,冯其琴也一愣,又立马挡在他身前,“你少胡说八道。”
“你为什么肯定是在他左屁股口袋?”张思雅诧异地问道。
众人也狐疑,为什么她能如此准确地说明手链在哪,难道手链是她放的故意陷害?大家都在目不转睛地看着方代雪。
方代雪解释,“因为他是个左撇子,偷了东西自然会放在左边。”
张思雅更诧异,“你....你怎么知道他是左撇子,你们根本没相处。”就这么一会功夫,她怎么知道那么多。全程也没看见冯天保吃饭,在她看来只要在吃饭的时候,她才会注意到这个人是跟她们不一样的,用左手吃饭。
冯天保吃惊地一愣,冯其琴也是一愣,她弟确实是左撇子。
“他刚是左手拿手机出来,所以是左撇子,但并没有带出手链,所以手链大概率是被他放在后边口袋。”
其实她第一次跟他见面就知道他是左撇子,当时去会场的时候他伸手帮她拿袋子,伸出的就是左手。
方代雪向前走了几步,语气平静,“冯天保,如果你要自证清白,只需给大家看看,你的左边屁股口袋有没有手链即可。如果没有......”她话锋一转,笑道,“如果没有,我向你道歉就是。”
“没有,我没有。”冯天保死命地摇头,手却按住了左边的屁股口袋。
“你别在这里污蔑我弟弟了。”两人后退了几步。
张思雅冲上前一把推开冯其琴,直接伸向冯天保的屁股口袋,“你干什么!”冯天保挣扎,奈何张思雅低盘太稳,手也灵活,还真从左屁股口袋掏出一根闪闪的手链。
众人呼吸一窒,还.....还真在左屁股口袋掏出手链,冯天保面如菜色,冯其琴则挫败的趴在地上。
“哈哈哈哈,小偷,这下可是铁证如山了,看你怎么抵赖。”
方代雪上前,拿过那条手链,重新戴在手腕上,事情已经很明了了。
突然人群中冲出来一人,他奋力地拍打冯天保,声泪俱下,向众人哭泣道,“就是这个人,他不仅偷东西,还是个赌徒欠钱不还,害我老伴惨死在医院,这个人渣,这个畜生啊!”
众人嘘声一片,“怎么回事?”
“还害死了人?”
他们连带着看冯其琴的目光也发生了变化。
冯天保被打的站不稳,他看向方代雪,见她嘴角含着笑意,目光露着鄙夷,慢慢的他似乎明白了一些事情。
是她!是她设的局,她是故意的,故意将手链扔在那里,等着他去偷。
她在报复,对,她在报复!
他推开老头,直冲方代雪,“你故意的是不是,你在报复我。”
“你干什么。”张思雅扯着他。
方代雪无声做着口型,“是啊,并且手链是假的,傻子。”
为了保险起见,她拿的是上次买的A货。
冯天保一眼看懂她的意思,他疯了一样向众人解释,“她故意的,手链是假的,她故意陷害我。”
“你......你这个狠毒的女人。”他伸手欲抓她,被张思雅推开,“我们陷害你干什么!神经病吧你。”
“是啊,是啊,陷害你干什么。”
众人七嘴八舌,没一个信他的。
“是真的,你们要相信我。”冯天保语气激动,“上次我故意走错路,让她迟了主持人大会,她知道了,她在报复我,她在报复我。”
他们听到了什么?上次故意开错路让方代雪迟到。
“天保!”冯其琴赶忙来拉住他,冯天保不听,一手甩开她,不停的解释,“我没偷手链,她在报复,她在报复我。”
众人:“手链都在你身上,还说没偷手链,看来真的疯了。”
“是呀,是呀,已经神志不清了。”
“果然是你故意开错路,你这个垃圾。”张思雅愤愤。
方代雪没同张思雅一样愤愤,她立马伸手指向冯其琴,“故意开错路,谁指使你的?是她嘛?还是另有其人。”
冯其琴目愣,“你胡说什么!”恰时,冯天保突然冲出人群,跑开了,众人一愕。冯其琴追了上去,“天保,天保。”
一场闹剧就此收场,公司围观的人纷纷咋舌,交头接耳。
人群中的老伯走向方张两人,“谢谢两位姑娘。”要不是这两人指控了冯天保,他哪有机会动的得了冯天保。
张思雅挥手,“意外,意外,不用感谢。”
老伯又看向方代雪,活了这么多年,他还不如一个小姑娘,惭愧。
方代雪:“可是你的钱也追不回了。”
“罢了,今日我也算出了口恶气。”
花钱买教训,前几十年弱弱的活了大半辈子,今天总算真活了一回,只是可惜这个教训太大了,想去死去的老伴,老头脸上流出浑浊的泪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