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清脑子一片空白。
心像是被人挖空，只给她留下一句没有灵魂的空壳。
她顾不得墙上用红色颜料写着的“去死”。
也顾不上满地碎片，浑噩走进实验室中心，捧起那已经摔坏了血清，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：“就差一点点，为什么？为什么要这么对我。”
手被碎片割破了，鲜血混着泪水滴落。
她的世界好像一瞬间崩塌了。
研究所没了，血清没了，厉辰皓也不再爱她。
闻清第一次产生了死的想法。
她坚持了三年，熬过了三年！
无数个夜里，她都无比煎熬，想要向全世界tຊ证明，病毒与她妈妈无关！
却倒头来，只是一个无法实现的梦。
闻清颓然的站在研究所的窗台，神情凄然。
竟有一种想往下跳的冲动。
直到一阵微风吹来，几张图纸飘落在她的脚边。
闻清猛然想起，重要的文件她都是放在保险柜里。
保险柜是红伞集团的特殊材料，一般手段破坏不了。
她走下窗台，不断安慰自己：“还有办法的……”
一片废墟中，她果然在一个角落，发现被踩得面目全非的保险柜。9
费了一番心思，闻清才把变形的保险柜打开。
里面妈妈的日志，这些天的进展与突破，和几个小瓶的样本都完好无损。
闻清这才松了口气，打起精神。
简单收拾了一下研究所，她就去找红伞管理层再拿些仪器。
那总管白了闻清，语气嘲讽：“厉总已经断了研究所的资金，要什么东西去找厉总。”
闻清怔了一瞬，还没回神，就被赶了出来。
外面烈日当空，50度的高温让闻清都快喘不过气。
她捂住发酸的心口，声音里满是自嘲：“厉辰皓就这么巴不得我死吗？”
不想话落，身后就传来厉辰皓冰冷的声音：“这是你伤了千千的代价。”
末世来临之前，互联网上经常有一些情变。
当时厉辰皓还笑着和她保证：“我对你永远不会变。”
原来誓言，只对想遵守承诺的人有用……
闻清舌根发苦，呼吸都在颤抖：“再给我一批仪器吧，反正也就这么多时间了，没有结果我也会死的。也浪费不了你多少钱了。”
看着她心如死灰的表情，厉辰皓莫名有些烦躁：“可我一分一毫都不想再让你浪费了。”
“你应该知道末世里资源有多么的珍贵。”
若是从前，闻清一定会因为他的这句话伤心。
可如今，这句话对她来说早无关痛痒。
她看着厉辰皓，忽然问：“你这样对我，究竟是为了你的千千，还是为了那个虐心值？”
看着她破碎的眼神，厉辰皓心里竟也止不住的发梗。
“重要吗？”
“重要，很重要。”闻清指尖已经被攒的血色尽失，还是不依不饶，“你给我一个答案，我以后再也不会纠缠你。”
厉辰皓一愣，忽而被她眼里失望刺到。
他几乎下意识就想要哄她，可看了眼系统的虐心值。
又逼着自己冷下脸，眼角眉梢都透露着绝情：“闻清，我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装傻。”
“我对你早就不是从前了，我已经厌烦你了！”
他一字一句，不断往闻清心上，也往自己心上插刀。
“你是不是贱啊，对你的那些好，我就是心情好玩玩而已。”
闻清的眼里已经聚齐水雾，死死咬住下唇才没当场落泪。
她当然明白，可她心里却始终不愿面对，厉辰皓不爱自己的事实。
【恭喜宿主厉辰皓，攻略对象闻清虐心值达到90%。】
机械音又一次响起。
见有效果，厉辰皓攥紧拳头，冷笑一声：“最后再告诉你一个秘密。”
“真正爱你的那个厉辰皓早就死了，我只是一个穿越来的攻略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