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拽着往下倒的那一刻，虞朝妍悔得肠子都青了。
她就不应该相信厉闻璟的。
她实在无法控制自己身体下落的趋势，只堪堪在压到厉闻璟身上的时候用手撑了一下。
效果可想而知，厉闻璟又是一声闷哼。
虞朝妍还在生气他刚逗她的事情，这次虽然是她撞疼了他，她还是不打算道歉。
他揽着她的腰让她无法动弹，虞朝妍只能曲着手臂挡在两个人中间。
“晚晚。”他唤她。
虞朝妍眨了眨眼睛，轻轻应了一声“嗯”。
厉闻璟没有了后话，两个人就着这样的姿势对视着。
“晚晚。”不知道过了多久，厉闻璟忽然又出声喊她。
虞朝妍回神，“嗯？”
“有没有人说过……”他停顿了一下，视线落在了她殷红的唇瓣，“你的……唇……看起来很好吻。”
一瞬间，虞朝妍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冲上了脑袋。
她很确定，自己不止是脸红了，连带着脖子和耳朵都在发烫。
这话但凡是别人说出来的，她的那句登徒子可能都已经骂出来了。
但今天做这个动作、说这话的人是厉闻璟。
她的第一反应不是躲，而是想仔仔细细去看看……他的唇。
都说薄唇的人最薄情，虞朝妍却觉得是有些欠妥了。
厉闻璟如果不是重情重义，不会为父母的事情自责至今，也不会对她一个毫无血缘的妹妹尽心至此。
她的视线再次上移，再次对上了厉闻璟的眼睛。
只是这次他没有再愣着不动，虞朝妍感受着自己瞳孔里的人影逐渐变大，最终定在了一个位置。
又过了片刻，人影再次靠近，他的气息也近在咫尺。
在他的吻即将印下来的那一刻，她偏头躲开了。
但他的唇是炽热的，她还是感受到了。
他大概也没想到临到最后一刻她会是这样的反应，唇瓣擦过她的脖颈，他也立马回神撇开了头。
大概，是夜惹了祸。
他放松了警惕，她顺势从他身上翻了下来。
动作不轻，中途碰到了厉闻璟，自己落地的时候也没站稳。
厉闻璟起来想扶她，却被她不着痕迹地躲开了。
气氛低到了极点。
虞朝妍低着头，“吃完药去休息了吧。”
没有了称呼，也不再喊他，厉闻璟的心揪了一下。
他爱她，想毫不掩饰地爱她。
他以为这么多日的相处让她明白了自己的心意，亦或是她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心意，但是装作什么也不懂。
“抱歉，晚晚我……”
“水凉了就不好了，快点吃药吧。”他的话被打断了。
厉闻璟咽了咽口水，今天确实是他心急了。
他待在这里的时间越久，她只会越生气。
厉闻璟去拿药的动作称得上是手忙脚乱，虞朝妍将一切都看在眼里，却不再有多余的动作。
“谢谢晚晚。”这是吃完药后厉闻璟的第一句话。
下一个动作便是往落地窗那边走，虞朝妍看着他的背影，抬手欲言又止。
这层今天就只有他们两个人，就算他走正门出去也没人会知道。
厉闻璟走到了窗前，转过身发现虞朝妍还站在原地。
“晚晚。”心中的愧疚更甚，他又喊了她一声。
虞朝妍不语，只静静地看着他。
“不早了，早点休息。”
“晚晚，我很抱歉。”
她许久没有反应，厉闻璟只能默默地回了自己的房间。
风从落地窗外吹了进来，窗帘让它有了形状。
虞朝妍盯着晃动的布料失神，片刻后缓步过去将落地窗给关上了。
又躺上了床，这次虽然也没有立刻睡过去，但脑子里却没有了那些乱七八糟的画面和声音。
虞朝妍盯着天花板看了好一阵子，睡意是什么时候来的，她也不知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