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云辞克制且自律，明早有手术，吻够了，勉强慰藉了下内心的澎湃，才撒手。
　　桑宁嘴唇被吻得发红发肿，嘴皮都破了，一沾口水就疼。
　　陆云辞略带薄茧的手指碾过她饱满如樱桃般的唇，眼底暗涌滚动，声音恶劣：“周延开好亲吗？”
　　桑宁早被他吻得大脑混沌，稀里糊涂回答：“不好亲。”
　　陆云辞黑眸越发幽深，嘴唇擦过她的脸颊，停在她耳边冷笑了声：“下次试试他的嘴巴，肯定好亲。”
　　桑宁努力平息着凌乱的呼吸，稍微拉回些思绪，幽幽开口：“好。”
　　这一次，她是故意的。
　　陆云辞的大掌包住她的脖子，手指一点点摩挲她的血管，声音又冷了几分：“很期待明天的约会？”
　　他的怒意来得莫名其妙，桑宁在他手里挣了挣，明知挣脱不了，还是想表达自己的抵抗情绪：“你难道不期待跟凝儿姐的每次约会？”
　　“不期待。”
　　陆云辞不按常理出牌，桑宁被噎住，转过脸不去看她，嘴里小声骂他大骗子。
　　“你说什么？”陆云辞听见了，单手将她抱起，往浴室走：“我最近太怜惜你，以至于让你接二连三没大没小。”
　　淋浴的水洒下来的一刹，桑宁止不住的尖叫，那天溺水的窒息感再次袭来，她瑟缩着往开躲。
　　陆云辞赶紧关掉淋浴，紧紧抱着她。
　　“没事了没事了。”
　　他只好抱着人躺进浴缸。
　　桑宁娇滴滴地抹泪，水纹一圈圈荡开……
　　陆云辞手机响了，一声接着一声，将黏腻炙热的空气撕开一道口子。
　　男人深吸一口气，平复心情也平复呼吸，接通。
　　“陆医生，庄首长他情况突然恶化，马上要动手术。”
　　陆云辞眼神立即清明，毫不犹豫起身，一边往外走一边有条不紊地部署工作。
　　挂了电话，他找来干净衣服，怎么穿都不舒服，骂了句脏话。
　　不就是没吃着，用得上这样使性子？
　　桑宁裹着浴巾出来，白玉无瑕的肌肤，浑身都是淡淡的粉色，樱花一样美。
　　陆云辞瞥了眼，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　　再留下去要坏事。
　　翡翠城虽然离医院近，但比起住家属院的医生，陆云辞到达大办公室算晚的。
　　比他年长二十岁的主任给他汇报情况：“脑出血，心脏支架堵塞，二尖瓣坏死，肺气肿，高血压，这台手术风险很大，在你来之前我们商量过，劝家属放弃。”
　　他扫了圈室内其他医生，都耸达着脑袋，没人出声，显然都接受了主任的方案。
　　医生再神圣也是一份职业，有职业就有职场，职场难混，他懂他们的难处。
　　门突然开了，一个穿着体面的中年妇人闯了进来，她有气质也有气势，坚毅的视线扫了办公室众人一圈，问：“你们谁给我父亲主刀？”
　　所有人后退一步，庄佬已经没有动手术的必要了，谁主刀谁倒霉。
　　只有陆云辞一个人站在屋子中央，跟妇人对视。
　　妇人才从外地赶回来，并不知晓申城情况只是从管家那边知道个大概。
　　她不认识陆云辞，却被他临危不乱的气势震慑。
　　她上前两步，声音放缓：“你给我父亲动手术，成了我感激你，不成我也不会怪罪你。”
　　陆云辞给助理医生一个眼神，示意他去做准备。
　　“我手里还没有失败的案例。”陆云辞大步朝手术室走去。
　　妇人原本慌乱的心倏地镇定下来，从没见过这么嚣张的人，也没听过这样让人安心的话。
　　她想了解他。
　　手术很复杂，除了主任以及陆云辞带的三个学生，没人愿意进去辅助，风险太大都怕砸了自己的名声和饭碗。
　　手术进行了八个小时，早上8点结束，主任上了岁数，做完手术腿都硬了，路都走不了，还是被人搀扶出去的。
　　陆云辞摘掉口罩，简单活动了一下酸疼的肩颈，带的学生跑到角落抽烟去了，他略显疲惫地回自己办公室，经过电梯时，看到桑宁拎着食盒从里面出来了。
　　穿着娃娃领碎花连衣裙的少女，像春日里摇曳的小花，让人眼前一亮，也让人心头舒展。
　　“云辞哥。”女孩儿声音软软的，甜甜的。
　　陆云辞似乎没那么疲惫了。
　　“我给你熬了皮蛋瘦肉粥，肉是我从冰箱里拿的，没有新鲜肉口感好，你不准嫌弃。”
　　“好。”
　　“我给你做了腌黄瓜，温度高一夜就能腌好。”
　　“不错。”
　　回到办公室，陆云辞洗了手，坐下慢慢品尝桑宁做的早饭。
　　她手艺好，十三四岁就跟着张妈在厨房忙活。
　　陆云辞知道她想给自己找点事做，也没拦住，反正将来要做给他吃的。
　　“好吃吗？”桑宁杏眼亮晶晶地盯着他，满脸期待。
　　她的各种表情他都见过，生气的、委屈的、动情的、妩媚的等等，却最喜欢她此刻的样子，干干净净、懵懂好奇，像个单纯的孩子。
　　“要不你尝一口？”陆云辞把勺子送她嘴巴，想喂她。
　　桑宁躲了躲：“我不饿。”
　　她想跟他保持距离。
　　陆云辞冷嗤一声：“躲开一把勺子你就干净了？你全身上下我哪里没亲过？”
　　“不许说。”桑宁害羞了，气鼓鼓的呵斥他。
　　陆云辞放下碗，双手搭在自己小腹，手指一点点摩挲皮带扣，声音越发粘稠：“害羞了？你吻我的时候也没见你害羞，喜欢的不得了。”
　　桑宁脸红到脖子根，捂着耳朵耍赖：“我听不见，我听不见tຊ。”
　　“叩叩！”外面有人敲门。
　　桑宁敛气凝神，正襟危坐。
　　陆云辞说了声请进，庄佬的女儿走了进来，她先扫了桑宁一眼，以为两人是热恋情侣，道歉：“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。”
　　旋即又道：“我有些想跟陆医生聊聊，不知方不方便。”
　　桑宁心领神会，麻利收拾好碗筷离开。
　　陆云辞请庄佬女儿坐下，起身泡茶。
　　庄佬女儿道：“你大舅是秦朝岚吧，听闻他遇到了些麻烦，我或许可以帮上忙。”
　　等候的那八小时，凭她的能力和人脉，对陆云辞了解了个大概。
　　陆云辞缓缓舀起茶叶，很好，一切都在掌控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