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，宋明珠的电话响了。
她拿起手机，是宋廷。
“爸，什么事？”
宋廷声音含糊，像是喝了酒：“你死去哪了？”
宋明珠心里一惊，久远的记忆像是潮水般涌来。
她闭了闭眼，颤声说：“在试镜。”
宋廷闻言勃然大怒：“给我滚回来！。”
他挂了电话，可男人的怒吼却令宋明珠恐惧不已。
她颤抖着蹲下，害怕地抱住头。
卓蕊赶紧跟着蹲下，问：“怎么了明珠？”
宋明珠摇头，双目无神。
她曾以为自己早已忘记那些可怕的回忆。
可被宋廷一刺激，她又清晰地回忆起来。
厉倾舟看着病历单，眸里闪过一丝复杂。
两个月前，宋熙然就在体检时查出了骨髓增生异常综合征。
但她半个字都没对自己透露。
厉倾舟忽然想起一个月前，宋熙然曾找自己要过钱。
他放下病历单，指节扣着桌面。
没一会儿，厉倾舟灭掉烟，起身去了地下车库。
厉倾舟径直开车去了医院。
在他的安排之下，宋熙然住在特殊病房，并有专人照料。
厉倾舟走到病房外，透过小窗看着病床上的人。
宋熙然睡着了。
脸上没了脂粉的遮盖，清丽之余透出几分苍白。
现在想来，这应当是疾病造成的。
法庭一别后，厉倾舟已经半个多月没见过宋熙然。
他忍不住多看了两眼。
桃花眸里，褐色眼睛深不见底。
这时身后传来陈律师的声音：“厉总？你怎么来了。”
厉倾舟转头，示意他不要说话。
两人走到楼梯口。
陈律师递了一根烟给厉倾舟：“宋小姐现在挺配合治疗的，钱的事我也已经糊弄过去了。”
厉倾舟摆摆手，没有接过。
他拍拍陈律师的肩膀：“约定好的金额已经转到你的账上。之后还要麻烦你。”
陈律师闻言，笑着说：“厉总客气了，拿钱办事，应该的。”
厉倾舟沉吟一会儿，说：“我做的这些，暂时不要告诉她。”
“您放心，我明白的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厉倾舟说完，出了楼梯间。
宋熙然睁开眼。
刚才她分明感觉有一道视线在盯着自己。
她模糊听见了陈律师的声音。
可宋熙然隐约觉得不对劲。
她望向门口，空无一人。
宋熙然收回视线，盯着一片空白的天花板发呆。
自己这段时间明显感觉浑身无力，疲惫。
虽然没有像之前那样吐血或者鼻子出血，但宋熙然知道，她的病在恶化。
合适的骨髓并没有那么容易找到，更何况她前面还排着很多需要骨髓移植的患者。
宋熙然心下凄凉。
她对自己还能活多久并不乐观。
不久，门被推开。
护士进来了：“宋小姐，时间差不多，该去做化疗了。”
宋熙然起身，被护士搀扶着去了化疗室。
三小时后。
宋熙然出了化疗室，回到病房。
治疗时有麻药的作用，反而不是特别痛苦。
现在药效过去，骨髓开始刺痛，浑身上下的血液像是沸腾般，灼烧着血管。
宋熙然蜷在床上，强忍着痛楚。
她额头冷汗密布，死死咬着嘴唇，脸色白得不像话。
痛到昏沉时，一个念头在宋熙然脑海里闪过。
像这样活着，还不如死了。
可厉倾舟的脸又在脑海浮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