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芳玉也看到了他眼里的红血丝，还有下巴冒出的胡茬。
她昏迷的时候，李瑞屹应该也很担心吧？
如果是前世，她哪里还舍得生什么气，可她已经是死过几次的人了。
此刻，她只有从前的委屈。
李瑞屹再度开口：“离婚申请的事，我可以解释的。”
他放下自己所有的骄傲，只为求林芳玉再给他一次机会。
“还有什么解释的？上面是你的亲笔签名！”林芳玉的火气突然被点燃，两世的委屈顿时倾泻而出。
“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发生，解释又有什么用？”
能弥补她上辈子受到的伤害吗？
还是能弥补她现在遭受的事？
腿上依旧时不时的传来钻心的痛，让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。
一句轻飘飘的解释，就可以化解所有的误会，那曾经她吃的那些苦，受到的伤害到底算什么！
她已经是死过三次的人了，真的有点有点累了。
现在她只想好好活着，等以后回了北京陪在父母身边，安稳的度过剩下的日子。
李瑞屹沉默了。
他的眉头皱成一团，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。
他几次抬头张口，最后却又什么都没说。
也许在那些伤害面前，所有的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吧。
但坐在一边的阿都钦泰注意到了林芳玉的异常。
他试探的开口：“之前的事情你都想起来了？关于你和李瑞屹的事。”
面对他，林芳玉的脸色缓和不少。
“嗯，都记起来了。”
顿时，阿都钦泰的脸上展现笑意。
先前的时候，他还怕林芳玉不记得之前的事情，会心软和李瑞屹和好。
现在好了，他什么都不用担心了。
“都记起来了好。”他笑着说。
李瑞屹的情绪却是起起伏伏，像是大海上的小船儿。
他高兴林芳玉想起了他们曾经的美好，却又害怕她想起他失忆那段时间的所作所为。
但林芳玉不知他们心中所想，只是真诚的向阿都钦泰道谢。
“这段时间，真的很感谢你。”
谢谢他两次救了自己。
那次雪崩慌乱中，她看到了是阿都钦泰朝自己冲过来。
至于李瑞屹……
算了，不想也罢。
还有这次，不想她也知道，肯定是阿都钦泰。
他又在这里守了那么久，而他们不过是认识不到两月的陌生人。
林芳玉觉得唏嘘。
剩下的，就是对李瑞屹的心冷。
“芳玉，既然你记起来了，你更应该相信我的！”李瑞屹诚恳的看着林芳玉。
“这次我们过完年一起回北京，我们永远在一起。”
李瑞屹和曾经承诺的样子一模一样。
以往他每次对林芳玉的承诺，最后都会实现。
所以林芳玉一直都相信他，但现在她不愿意再相信了。
更是问出致命一击。
“你都已经选择留任了，还怎么和我回北京？”
除非李瑞屹放弃他现在的一切。
但是林芳玉赌，他不会。
果然，李瑞屹犹豫了。
然后真挚的看向林芳玉：“只要你愿意，我可以什么都不要，我们一起回北京。”
可她已经不再是当初的那个林芳玉了。
而且，她心里生出一种悲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