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了，面前这个和姜紫月生得别无二致的女子，正是姜念月。
而真正的姜紫月，已被君莫离葬在了后山的海棠树下。
君莫离听说，这两日，萧景行夜夜都会在后山的那无字碑前静默许久，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姜念月揉了揉自己钝痛的额角，忍不住问道：“莫离，这是怎么回事？我怎么……还活着？小桃又为何唤我小姐？”
她分明还没吃下那冷香丸，便已昏睡过去。
就算她昏迷后，君莫离给她服下了那冷香丸，此时经历了以血换血之后，她也该是气若游丝，身子大不如前才对。
可姜念月此时分明感觉自己武功具在，只是身子有些软弱无力，这又是怎么一回事？
君莫离笑了笑，解释道：“念月，你还活着，以姜紫月的身份，我并没有给你们以血换血。”
姜念月面露讶然，问道：“为何？那姜紫月她岂不是……”
君莫离点了点头，“姜紫月已死，我已把她葬在了王府后山的海棠树下。只是如今，你成了她，她却成了你。”
得知君莫离在她和姜紫月之间选择了自己，姜念月苦笑一声。
“莫离，你胆子太大了，你该救姜紫月的。”
君莫离道：“并非是我执意要救你，只是姜紫月所中之毒乃是西域奇毒，就连用以血换血此等以命换命的方法，我也只有三成把握。”
“念月，你知道我的习惯，若非七成把握，我不会救治我的病人。更何况，姜紫月中毒一事，本就是她咎由自取，她的确该为自己的错误买单，不该牵连上你这桩人命。”
“你替姜紫月挡了一剑，于情于理都不欠她的，可她却如此栽赃你。姜紫月早知你是她胞姐，她都未曾替你考虑过一分，你却为她做到如此，念月，这不值得。”
“你既然知道这一切都是姜紫月的圈套，为何还要去跳？分明她如今所享有的一切，也本是你该得的，你无需妄自菲薄。”
闻言，姜念月一怔，心中皆是苦涩。
她哪里是为姜紫月考量，她分明是不想萧景行因姜紫月的死而伤心。
是啊，她和姜紫月一样，都是骁勇将军的嫡女。姜紫月近些年来所受的恩宠，也本是她该得的。
可姜紫月从小被养在闺阁，琴棋书画样样精通，岂是她能比拟的？
更何况，在萧景行的心中，她们姐妹二人本就是云泥之别。
君莫离恍若看不见姜念月神伤的表情，继续道：“只是……我终究是存了私心，我骗了王爷。我骗他说活下来的人是姜紫月，而死去的人是你。所以如今你活下来，却是以姜紫月的身份活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