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吧好吧，我帮你调黑色。”大娘妥协。
其实宁栖琬也没见过黑色的兔子，但她本能就觉得有。
她捏兔子的时候想到的人是西泠。
他平时给人的感觉孱弱消瘦，乖巧听话，像极了一只无害的兔子。
但他又总是将自己抹的乌漆嘛黑，遮住惊人的美貌。
可不就是一只黑不溜秋的小兔子。
她撑着下巴发呆，望着熙攘的人群，眼尾逐渐泛起笑意。
忽的，宁栖琬笑意顿住，“唰”地起身！
快速朝人群奔去。
她看见了！
西泠！
绝对是西泠的背影！
熙攘的人群根本挤不动，等她跑到她看见背影的那个位置时，早已没了那人的身影。
她刚才看到的是西泠吗？
还是只是和西泠相似的背影？
她都能死而复生，西泠万一也可以呢！
可是他不是妖！
宁栖琬呆呆的站在原地，看着人群来来往往。
她如鬼魅般穿梭在其中，无声无影无人在意。
她合上眼睑，深吸口气，重新回到大娘的摊位。
“丫头，刚跑那么快做什么？要不是你把钱提前给了，我都要以为你逃单呢！”
大娘见她神情严肃，试图开玩笑缓解。
宁栖琬很配合的露出个笑容，解释一句：“刚才看见一个朋友，想着过去打个招呼，结果跑过去的时候已经走了。”
“真是不巧，怎么这么没有缘分。”大娘嘟囔一句。
宁栖琬眸底悲伤一闪而过，喃喃道：“是啊，真是不巧，怎么这么没有缘分。”
她一笔一划将兔子上好色，放回大娘的摊位。
“这个兔子就留在你这帮着卖了吧，卖了的钱你拿着就好。”
“诶？这怎么是好！”大娘刚想拒绝，又被宁栖琬打断。
“我家里人不喜欢这些，拿回去省得被打碎了。”那不是她的家，就算带回去又怎样，让它像自己一样不快乐吗？
“放您这卖吧，若是有缘人喜欢，送了也行。”
宁栖琬又掏出一沓银票放在大娘手心。
大娘收了钱，笑得更加灿烂。
“哎哟，用不着这么多！”顺手将钱装进兜里：“放心姑娘，放大娘这一定不会碎的。”
她走后不久，一个穿着破烂、长相黝黑的羸弱男子缓慢出现在摊前，指着黑色的兔子轻声开口：“这只兔子卖我可好？”
……
“栖琬姑娘，您可终于回来了。”
宁栖琬一进门就被管家堵住。
“有什么事吗？”她礼貌出声询问。
管家抬手一挥，半空出现一行云变得白字，下一瞬又幻成了烟。
“栖琬，我在罗山山顶等你。”
罗山，是方圆十里最高的一座山，也是周围妖精最爱去的山坡。
罗山没什么危险，反而灵气充裕，适合大家修炼。
宁栖琬看着殷商榷给她的留言，默了一瞬，出门去了。
她现在住的地方是殷商榷两百年前重新选定的地址。
她以前也不曾来过，对周遭不太熟悉。
等她飞上罗山山顶时，已经又过去一个半时辰，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。
“栖琬！”宁栖琬刚落地，就看见殷商榷站在月光下向她招手。
她缓步踱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