客厅里，是一片死一般的寂静。
季倾夏呆坐在沙发上，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程识站在阳台上，拿着手机和某人通着电话。
窒息的氛围在两人之间，不断地游走。
很快，程识挂断了电话，推开阳台的门，向她靠近。
季倾夏不自觉地攥紧手，呼吸都跟着急促了几分。
她死咬着牙齿，好似这样，就能听不见那些话。
“我找了人，知道你今天被人刷下去的原因了。”
程识半蹲在她面前，沉吟了片刻，忽地说道：“业界龙头，互娱集团打过招呼，说永远不和你合作，他们兴许是因为这个，才拒绝了你的加入。”
季倾夏猛地抬头，看向他，争辩道：“我根本没得罪过互娱集团的人，凭什么要这样整我？”
程识深深地皱起了眉头，犹豫片刻，还是说出了口：“互娱集团和柯氏向来交好，封杀你，也不过只是一句话的事情。”
这句话就像是个晴天霹雳一般。
将季倾夏从里至外，全部炸了个遍。
她彻底僵在了原地，眼眶通红，连身体都颤抖了起来。
“我只是想远离他，为什么……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？”
她喃喃自语道。
柯衡这么做的理由，她不是猜不出。
兴许是看她生活没了他，也能过得幸福快乐了。
他不高兴。
所以就要横插一手，将她的生活重新搅得一团乱麻。
除非她去求饶，就和当年一样。
蜷缩在他的脚下，甘心做一只他永远的宠物。
“他不愿意放过我……”
季倾夏绝望地捂住了自己的脸，泪水从指缝中缓缓流出，滴在了程识的手背上。
程识愣愣地看着那滴冰冷的泪水，心中似有剧痛绞过。
“我帮你。”
他忽地用力盖住她的手，想将他的温度全部透过手心传递给她。
“我来帮你对付他。你不要怕，这个城市，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的。”
季倾夏松开手，红着眼看向了程识。
却是轻声拒绝道：“这事与你无关，我会自己解决的。”
程识忽地身上气质就变了，他焦躁地回看，质问道：“你怎么解决？他是柯家唯一的继承人，手底下有无数为他做事的员工。”
“而你呢？只是一个普通家庭出生的女儿，甚至连母亲都要仰仗别人家，才能继续生活洗去。”
季倾夏的心重重地坠了下去。
她忽地站起来，不敢置信地看着程识。
“你在背地里……调查我？”
她的声音很轻，却绝望得不像话。
“程识……你把我当什么人了，你有什么资格……调查我！”
她睁着眼睛，眼泪不断地滑落，好似没有尽头。
悲伤笼罩在她身上，恍惚间，她好似又回到了四年前的那晚。
“你的事情我都知道……不过就是个出来卖的，有什么高贵的？”
“你一定很寂寞吧，所以才拍下那些照片，何不让我来满足你？”
“季倾夏，你是叫这个名字对吧，我看了你的照片，你的身材很好嘛，有没有兴趣到我们这来拍片子啊？”
“一个糟老头子怎么满足得了你啊，五百块，我让你知道一下真正男人的实力！”
“我是大学生，能打折嘛？”
“你真给我们女人丢脸！你还不如去死呢！”
“去死吧！臭婊子！”
“去死吧……”
季倾夏脑中回荡着那些不堪入目的评论。
她发了疯一般地四处张望着，好似有一个个人正站在她的身边，指着她的鼻子骂。
“是不是一定要我去死！你们才满意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