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锦川纠结，含糊道：“没……与更……”
“什么？”沈悠然挑起一抹玩味。
“没……没浴巾。”
“听不清。”
“没浴巾！什么都没有！”季锦川咬牙切齿道。
门外。
沈悠然赤着上身，坐在沙发上抽烟，余光瞥了一眼叠放在身边的衣物。
隔着白雾，嘴角漫上微不可察的笑意。
他在想季锦川穿上这些衣服，会是什么样子？
沈悠然又想起了那晚的一切，他一向对女色没什么想法。
身在高位，他很清楚什么能碰，什么不能碰。
即便是宋宛秋跟了他这么多年，不到结婚，他也不想碰。
唯一一次认栽，就是和季锦川。
虽然季锦川下了药，但的确是……食髓知味。
“小叔？”
电话那头，季锦川唤了一声，声音有些焦急，却酥酥麻麻的。
沈悠然耳朵痒了一下，将烟捻进烟灰缸，起身道：“开门。”
不一会儿。
季锦川拉开了一条门缝，伸出一条手臂接过了沈悠然手里的衣服。
最上面的是……男士内裤？
“小叔，你怎么给我穿这个？”
“我有女士的不是更奇怪？新的。”
沈悠然撑着门框，虽然只露了半个身体，体魄依旧气势逼人。
尤其是不穿上衣的情况下，浑身上下都是浓烈且危险的侵略性。
季锦川看了看内裤：“我，我不要。”
他故意羞辱她。
随便拿条宋宛秋的裤子给她不就行了。
沈悠然眯眸，眼底仿若染上了深墨，深不见底，静静地望着她，像是要吃了她一样。
最后，哑然道：“那你空着。”
季锦川一怔，不可避免地脸红了。
她不知道，这一条细细门缝，刚好露出了倒映在镜子上的身影。
长发披在白净的背上，隐隐约约露出手臂遮掩的胸口，随着动作而波动，仿佛下一秒就要失控了。
沈悠然捏紧了拇指上的扳指，才克制住某些翻涌的冲动。
季锦川争不过，用力关门。
看着手里的男士衬衣和裤子，她只能选择穿上。
走出浴室时，沈悠然正坐在沙发上喝茶。
茶香四溢，让人瞬间就平静下来。
季锦川走了过去，不知道是不是茶太烫了，沈悠然扫了她一眼，手里的茶水洒了一半。
但很快，他毫无波澜开口：“喝茶。”
放下茶杯，他就去洗澡了。
季锦川端起来喝了一口，还未下肚就吐了出来。
看着清澈的茶汤，她久久不能回神，甚至眼眸有些酸涩。
这茶……她最讨厌了。
不是因为这个品种的茶不好。
相反这茶叶非常昂贵，一般人家都喝不起。
她讨厌是因为曾经有人说她不配。
刚去宫家时，她很多都不懂，可即便谨小慎微还是会出错。
她经常看到妈妈和宫石岩应酬很累，就想泡壶茶让两人放松一下。
她就去了茶室，看着琳琅满目的茶叶罐，她也不知道选什么，就随便拿了一些。
没想到刚泡茶，就被女佣冲进来呵斥。
“你嘴怎么这么馋？这东西是你喝的？就算是把你卖了都不值这个价！”
“买一送一还真当自己是盘菜了，你妈来了都得好声好气地求我两句才有一些茶叶。”
“你居然敢偷？”
提到偷，季锦川脸色煞白，极力解释宫石岩说过她可以也用这些东西。
女佣根本不听，一壶茶全浇她身上了。
这些被路过的沈悠然看到了，当天女佣就滚蛋了。
这些他都是知道的。
却还是给她泡了这杯茶，像是提醒她在宫家拖油瓶身份似的。
或许他也是这样认为的。
出神时，桌上沈悠然的手机亮了，一条消息跳了出来。
季锦川并不想偷看，只是离她太近了，想不看都难。
是宋宛秋的短信。
「三爷，我最喜欢的茶叶没了。」
看着下面一行的茶叶名，季锦川的身体更冷了。
所以这茶叶其实是宋宛秋的最爱。
不愧是真爱，沈悠然记得宋宛秋的一切。
季锦川心沉了下去，感觉刚才自己的想法简直就是自取其辱。
沈悠然凭什么记住她的喜好？
前世，他能将儿子和宋宛秋十页纸的喜好倒背如流，却连女儿唯一的牛奶过敏都记不住。
季锦川，你当自己什么？
重生了不起吗？
再重生，无权无势的她依旧只能挣扎，像是分针一样，一点一点挪动自己的命运。
片刻后，沈悠然洗好澡出来，慵懒坐下，夹着烟点燃。
“好点……没喝？”白雾从他的唇间一处，模糊了他冷峻的面容，凉凉地扫了一眼。
“哦。”
季锦川排斥地点头。
就这么僵了一会儿，季锦川有些受不了，看着外面不停歇的狂风暴雨，她肯定是回不去了。
就算是现在走，也赶不上学校的宵禁。
她起身道：“小叔，我有点累，睡了。”
说完，她直接朝着客房走去。
沈悠然抽着烟，自顾自地给自己倒茶，喝了一口皱起了眉。
刚好宋宛秋的消息又来了。
「三爷，你睡了吗？今天回去没着凉吧？」
他点开后，看到了五分钟前的消息。
「没。」
回完消息，他将手机放到一边，拿起了边几上的茶叶罐，佣人给他装错了。
而宋宛秋等到大半夜也没有等来关于茶叶的回复。
十几万一斤的茶叶，她特别喜欢。
……
半夜。
季锦川被自己咳醒的，嗓子又干又痒，起身时更是天旋地转。
她只能扶着墙走去找水喝。
磨磨蹭蹭半天，好不容易喝到水，却觉得头更晕了。
她走了两步，脚就发软，整个人都朝着地板倒下去。
还好人没碰地，就被人横抱了起来。
“身体怎么这么差劲？”
听到熟悉的声音，季锦川带着前世记忆的身体开始颤抖。
“别，别碰我，我错了，我错了，不要碰我……”
她呢喃着，死死揪着沈悠然的衣领。
沈悠然甚至能听到她指骨因为用力发出咯咯的声响，就像她在医院突然失控一样。
他蹙了蹙眉，转身带着季锦川进了主卧。
将她放在床上后，她抗拒得更加厉害，硬生生在沈悠然胸口抓了三道痕。
“季锦川，季锦川……”
“不要！不要！”
季锦川猛地睁大眼睛，对着沈悠然的脖子咬了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