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度适宜的空调房里，何川野的手心滚烫。
虞墨言的手腕像是要被烫出个洞来，一直贯穿到心脏。
她沉了口气，抬头冷眼扫过去，张口只有冷冰冰的两句话：“松开。”
“有些话，你生日那天我已经说的很清楚。”
何川野不肯，手下还在施力。
“凭什么？！凭什么你说的我就得听？我没说错，你现在就是我未婚妻！”
凭什么？
虞墨言差点因为他这句话红眼。
还能凭什么。
就凭上辈子他对她的喜欢不屑一顾，把她踩进泥里，折腾她、折辱她、让她没了清白没了名誉，到头来还没了命。
她本来也曾把他当做拉她出淤泥的救星的，她以为他是她的救赎是她生命里那道光。
可他让她明白，现实就是现实。
现实里没有救星，没有救赎，他不会朝她伸手，只会将她推入更黑的深渊。
所以这辈子，她选择放过他更是放过她自己。
“小灯让你松开，你聋了吗？”
何一北冷着脸桎梏住何川野的手腕，周身的气压已经降到了冰点。
他刻意板着脸不笑的时候，眼底会流露出一股不怒自威的魄力。
这大概就是上位者与生俱来的压迫感吧。
一时之间，两张极其相似的脸上，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情绪。
何川野眸光愈来愈沉，正想开口，一旁的何父看不下去，上前来狠狠扇了他一巴掌。
“平常你胡作非为我懒得管你，可你不懂事也得看场合！”
“墨言本来就是你哥哥的未婚妻！你之前不是还嚷着说不喜欢她？这时候你在这里给我轴什么？！”
何川野被打偏了脑袋，手下动作一松。
虞墨言趁机忙把手抽了回来。
他却分外不甘，发泄一般口不择言的启唇：“合着我就是个收废品的？何一北死那会儿你们没地儿塞就把她塞给我，这会儿要了，又拿回去？”
在他眼里，虞墨言甚至不堪到了这种程度。
兔子急了还会咬人，更遑论虞墨言是人。
她红着眼捡起脚边的书，当着所有人的面狠狠砸在何川野身上，力道之大，足足带着两辈子的怨念。
她一言不发，并非不知道骂人，只是家教使然，当着长辈的面，她骂不出口。
何母心疼的拉住虞墨言的手替自己那个混账小儿子道歉：“墨言啊，是伯母没把他教好，他张口就是胡话，你不用在意。”
虞墨言咽下喉间那抹情绪，沉沉的舒了口气：“抱歉伯母，待会儿我会找人来收拾东西，我先走了。”
话落，她再没多看何川野一眼，头也不回的出了病房。
何一北连忙跟上，走之前，看何川野的眼神格外有深意。
何川野额角被那本书砸出了个包，可他无心顾顾及。
看着两人走远的背影，他从来没觉得这么慌过。
他皱着眉要去追，反手却被何父给拦下。
“你还不知悔改！”
何川野被拦着，烦闷之下掏出手机就想给虞墨言发信息，直到看到那鲜红的感叹号他才发现，他的所有联系方式全被拉黑了！
“为什么！”
眼眶有什么挡住了视线，他紧紧盯着两人离开的方向，心脏生疼。
“虞墨言，你果然只是把我当替身！”